莫含煙從懷中掏出那半塊隕心石握在手上,淩亂的心終於尋得了一瞬的安寧。也終於想通,秦戾人既然已到了冷傲天手裏,冷傲天救不救他,就看秦戾的造化了,而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不該在秦戾的事上如此糾結為難才是。
二十幾年前的事,因了張恒的死又牽連出了另一樁事件。原本莫含煙以為,隻要張恒一死,那些人肯定會去向那個主謀通風報信,甚至以求得那人的庇佑。
而事情也的確如莫含煙所想的那般,那些活著的人的確是去找了一個人,不過那人的身份卻出乎莫含煙的意料。
甚至更因此牽扯出了成逸天父母的死亡。莫含煙已經越來越糊塗了。她怕那個幕後主謀早已猜到了她的目的,故意將她引到別的事情上去。
一路上,莫含煙心裏都在想著那些事情,秦家的、楚憐惜的、梅教的、張恒的、所有所有都讓她覺得淩亂不堪,卻又尋不得解開之法。
或許是想得太入神,以至於沒有看清腳下的路,莫含煙一個踉蹌,身子便向前傾去,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跌入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在想什麼?”一個好聽的男音自她頭頂響起,有力的臂膀將她的身子稍稍推離了自己懷中幾分。
莫含煙耷拉著腦袋,此時的她一點都不想說話,隻想好好靜一靜,理不理這些千頭萬緒的事。就是這樣分心的她,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還是這般冷冰冰的性子,一點都不可愛。”男子鬆開莫含煙的手臂,傲嬌地轉過身,走在莫含煙前麵。
那一襲藏青色的錦袍在莫含煙眼前時隱時現,讓她想忽視都難。莫含煙緩緩歎了口氣看向她前麵的男子,腳下的步子忽然一頓,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尷尬的神色“二師兄,你是專程來接我的?”
青榷禦聞言轉過身來看著莫含煙,有些陰柔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每當莫含煙看見他時,總是會不自覺地將青榷禦和夢輕痕的身影重疊。
隻是青榷禦的長相更顯陰柔,而與之比較的夢輕痕卻顯得有些陽剛了,畢竟夢輕痕不開玩笑的時候還是不顯女性化的。
可就是這樣柔美皮囊下的青榷禦卻是個大男子主義十足的人。一旦你與他真正接觸後就會發現,你因長相來評定他就大錯特錯了。
有時,莫含煙也會腹黑的想,夢輕痕和青榷禦的臉換一換就更完美了,反正夢輕痕也是個斷袖,在莫含煙心裏,可不認為浮塵會是個受呢。
“大師兄說你有難,出於同門師兄妹的情誼,就來看看。”青榷禦一改先前的溫和,整個人都顯得冰冷了。
莫含煙暗自吐舌,怪自己沒一開始就聽出青榷禦的聲音,真是太失策了“二師兄,你不是在安景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轉移話題的功夫又退步了。”青榷禦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句話就把莫含煙有意的討好給打回了原形。
莫含煙見自己碰了一鼻子灰,索性就不拿自己的熱臉貼上去了,反正青榷禦就這性子,又不是真的生氣。
見莫含煙忽然沒有聲音,青榷禦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見她又開始陷入沉思,青榷禦隻得搖搖頭,一把拉過莫含煙的手,在她震驚的表情中,將自己的衣袖塞進她手中“走路不適合思考。”
莫含煙一下子焉了,淡淡地“哦”一聲,就任由青榷禦拖著她向前走。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
青榷禦時不時的會回頭看莫含煙一眼,對於這個小師妹,青榷禦心裏還是十分疼愛的。在目堵了莫含煙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都會為之動容,生出惻隱之心的。
青榷禦一向不善言表,不似沈騰奇與莫含煙的關係那般親密,可也是打心眼裏疼她的“無心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莫含煙遊走的思緒再一次被青榷禦給拉了回來,一提起花夏琉,莫含煙心裏就覺得十分的愧疚“他回安景了。”
青榷禦一聽這話,眉頭微皺,心裏盤算著要不要把安景發生的事告訴莫含煙。可又不知該如何啟齒“你們……吵架了?”
在忘情穀人的眼裏,莫含煙和花夏琉那就是一對佳偶。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了一個花言澈。可就算被所有的人認定是一對,花夏琉都沒有表示出要娶莫含煙的態度,而莫含煙似乎也沒有這個打算。
可花言澈卻隨了花夏琉的姓,而且喚他們爹娘。青榷禦有時真有些弄不懂這兩位的心思,所以很多事,他都不好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