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清醒過來是那貼身的冰涼,自己卻是已然落入到了冰冷寒流中了。
掙紮、奮力的向上遊去,沒有呼叫,這是一直以來孤單生活的本能。
殘缺飄過的冰塊成了他爬出的關鍵,而那刺骨的寒意每每讓他失手滑陷,僥幸抓到一處冰角,卻又是四分五裂碎開,令他再度陷入生死危機。
這種情況下,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不會遊泳的他隻能咬牙一個勁地向上撲通,可誰想這身子本就冰凍了半天,加上腹中無物,現在竟不聽使喚慢慢僵直,如泥牛入海般,不消幾個波浪便是消沉了下去。
有沒有人會來救救我?心中響起了聲音,還是沒有叫出來。
賴曉敏放棄了掙紮,將希望賭在了他人的救助上,可誰會來幫自己呢?活著的時候沒有得到施舍,死去的時候竟這般無奈的向他們伸出了手。
算了,一切都結束了,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賴曉敏很快便絕望了,冰涼刺痛讓他在這絹絹細流中越發清醒,河上裂開的冰塊將夜空星鬥折射在了悠悠波紋,映在驚愕的黑色眼眸中,深邃成一副小形的連體六芒星狀。
“這個和這個連在一起,這個和這個連在一起,這個和這個……”賴曉敏輕輕移動著僵直的手,在冰冷的水中、借著最後的意識慢慢的畫下。
“……”
“星星原來是這樣的啊,以前怎麼沒有發現……”畫完後,驚訝地發現那些它連起來的線條竟成了一個六芒星狀的圖形。
“呼呼,沒有辦法呼吸了……”
冒出的氣泡上升成最後的遺言,賴曉敏似有些不舍,遺憾地罵出了一句,“你妹!我運氣也太挫了吧。”
“……”
冰麵冷寒、昏沉流水、暗波湧動、襲卷秘流將賴曉敏拉扯著向下,猶如毫如反抗的一株水草隨波逐流,肆意的擺動了幾下,虛脫無力,噴出最後一口氣,哽咽著大口地吞下河水,眼珠突了出來,原本還在勾勒星鬥的手也在畫下最後一筆垂了下去。
“我就這樣結束了嗎?”賴曉敏閉上了眼。
哪想……
神話傳說般的奇特,那談指間下意識劃過的線條組成一幅六芒星狀的圖形,將賴曉敏吸附包圍在一陣七彩的流光中,那光似有生命的律動,自主地將賴曉敏保護了起來,六個小點符閃耀出潔光星光,中間的六邊形成了一麵透明牆,將跌落的賴曉敏由頭到腳掃描,被蓋過的地方就像是電影裏演的一樣,變得透明、消失不見,實在是太不可思異……
而這個消失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存在,物理和化學雙重意義上的消失。
由江麵拉上高空俯視,河麵因賴曉敏的呼吸吞咽激蕩起幾朵水花,下麵一陣藍光閃動過後,夜空中所有的星辰鬥羅全都也亮了起來,河水中的六芒星符紋中間開出一展大門,直指北極星,與之同時響亮起,一道淡青色光閃以科學家難以計算的速度,刹那,帶著一聲咒罵,消失不見了。
“你妹!”
不要放棄,機會往往在你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