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樺不想驚動到人,於是從員工通道上來。懶散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握著一杯青紫kopi,在手裏把玩。不遠處的Candi正穿著低胸短裙挽著導演的手笑的一臉動人的任記者拍照。轉頭對上夏樺眼神,對導演耳語幾句,便高興的走過來,一手搭在夏樺肩上,一臉嬌媚:“我就知道你會來,你真壞!還說不來氣我。”
女人故意說的大聲,讓一些記者注意到她,好拍到自己和夏樺親密的照片。
夏樺撥開她的手,拿出一張支票,說:“以後別來找我了,跟了我一個月,這些錢也夠了。如果我聽到一點關於你我的風聲,就再也別想再娛樂圈混。”說完,放下酒杯走了。
晚上,招來別一個女明星雲雨,半夜卻突然驚醒,轉頭看見旁邊躺著的頭發散亂的女人一眼,心裏湧出厭惡,便把她叫醒,讓她去客房睡。女人不情不願的裹了被子離開。
夏樺找來幹淨衣服,走去浴室。浴室裏有個相當大的半月狀下壓式浴池,他拿來遙控,打開整麵電視牆,關注美國午間時段的財經新聞。他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裏,過熱的水使他臉上泛起了紅暈,眼睛來也起了氳氜。
看過母親交代的明日開會的重要文件後,疲憊的仰躺在浴池的按摩椅上。如果不是徐小尚提起,連自己都騙過自己,已經把她忘了。可是那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十七的少年挺拔俊朗,就讀了市裏昂貴的中學,父母平安寵溺,生活便仿佛化成一擊打向柔砂之中的拳頭,視覺彪悍卻軟綿舒適毫無波瀾。
少年夏樺沒有如今的玩世不恭,當他脫下財富包裹的外衣,逃開身邊時時翻新的狂蜂浪蝶,回絕一堆堆背景相仿朋友。他是校園裏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喜歡穿過學校濃陰的石板路,繞著被墨綠藤蔓爬滿的磚紅色小樓。盛夏午後,那些伸展在陽光下的植物發出鮮亮飽和的色澤,葉片在仲夏溽熱的涼風裏擺動。
少年走向學校半荒廢的老教室,教室裏風扇鏗鏘有聲的旋轉,應和著蟬噪聽起來極有夏天的味道。老教室的玻璃因為缺少打理而沾滿灰塵,卻沒有阻礙陽光的射入,所以采光非常好。夏樺順手摘下片喬木葉,心裏充滿愉悅的跨了進去。
“誰?”教室一角女聲突兀響起,一名年輕女子受驚的從凳子上慌忙起立。清亮眼神直入少年心裏,他突然感到心上一扭,動彈不得,呆立在原地。女子見他手裏拿著提包,想來是自己占了他學習的地方吧,忙解釋說:“我見這裏沒人,午間也清淨就在這看了會書。”為表清白還特意揚了揚手裏正握著的小書。
少年至始至終沒有應答,隻是生硬的點過頭,一轉身走了出去。
下午開課鈴響過之後,夏樺才慢吞吞的回到教室,悶頭朝自己的座位走去。“這位同學?”講台上傳來聲音。少年聞聲無奈止步站定轉身驚住。而講台上人隻是眼角彎笑“下次不要遲到了。”少年帶著微微顫抖回到位子上。
“好,現在大家都到齊了,我們開始講課。不過,在之前讓我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紀葵,紀念的紀,葵花的葵。是你們是實習老師。”
紀葵?原來你的名字叫紀葵。少年心裏打鼓,手心冒汗,整堂課下來隻字未聽。隻是壓低著頭,心裏一圈一圈畫出你的名字,歡喜的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