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女同事擠眉弄眼的叫道,“就一個矮胖子還頂著一頭油膩的頭發,我對男人的兩個大忌,居然集於一身,真是奇葩!”
“Hi!”又有男人跑過來向她打招呼,打斷任柟的回想,看來那位同事說的真沒錯,自己不應該一個人出來。
逐漸的,越來越多的男人放下手裏的工作,盯著她看。日本女人在國外的放蕩行徑仿佛為所有東方麵孔打上可以豔遇的標誌。
早上8點,陽光竟然有些毒辣。
小路深處有一顆大樹,任柟逃也似的急匆匆的跑到樹下,避開那些埃及男人。
大樹旁邊不遠處有一家小花店,剛開張,兩個男人正捧著大把的龜背竹,百合花和各種亮色的玫瑰。堆芳在屋外一張看起來想臨時搭的,簡易的台子上修整枝葉,然後放入旁邊的花桶裏。
任柟走進店內,裏麵擺放著已經做好的花束,兩人看了我一眼,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任柟有些害怕。雖然那些鮮豔的,在陽光下帶著水珠兒的花朵很得她喜歡,可是眼看著兩個埃及男人呈收攏事態漸漸地靠近她,她隻得放棄那些可愛的花兒走。
“Hi,”其中一個男人叫住了她,笑眯眯的問:“where are you form?”
又是因為東方麵孔嗎?任柟有些懊惱,想著那位同事的經曆,雖然這個男人不是矮胖子也沒有油膩的頭發。
任柟轉身就走。
“Hi。”還叫!
任柟下定決心,隻要他敢動手動腳,挑撥自己,自己立馬給他一個耳光!
“Hi...”第三次,任柟憤怒的轉頭,準備揚手宣告中國女性的不容侵犯。愣住了......
“送給你....”烈日下,夏樺手裏拿著一束小花,朝她笑。
“你怎麼.....?”
“你是想問我怎麼在這裏?”夏樺笑。故作神秘的低聲說:“埃及的男人很好色的.....”
想必,之前自己被那些圍過來的埃及嚇得落荒而逃的樣子,都被夏樺看到了.....
“你不是在休息嗎?怎麼會在這裏?”任柟轉移話題。
“怕你迷路啊..”夏樺眯著眼笑。
“這個?”任柟指指花。幾朵小玫瑰,配著一小點滿天星,幾撮小葉子,整整齊齊的包在藍色的皺紙裏。
“看你喜歡,買給你的。”
多年後,任柟想起這一幕,也許會發現,原來自己對夏樺以後對自己傷害的無限的愛和原諒,就滋生在這樣一個國度。一個陌生無奇的清晨,甚至有惱人的烈日,在這麼一個雜亂破爛的小店前,有一個男人送了自己一束小花。
女人的愛和恨就是這樣沒有根據,愛上就是一切,即使有蝕骨的傷痛,也沒有後悔。隻是在那些漫長的,無法入眠的夜裏,我們知道,我們餘下的這一生,即使再快樂,也不會太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