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小聲對如墨道:“如墨,我們要去見族王,你自己站好,在這裏等我們好不好?”
如墨也不知道醉意之中有沒有聽得清楚,但聽得簫明翰聲音在耳邊響起,也沒有睜開眼睛,麵上輕輕笑了笑,嫵媚之極,卻沒有說話,隻是抓著簫明翰衣衫的手,卻是又緊了一分。
簫明翰無奈,而且畢竟此地乃是陌生之處,如墨又醉成這樣,將她一個女子獨自留在這裏,不免心有不安。
腦中轉過念頭,不得已歎了口氣,正當他不知所以然的時候,歐陽走到了簫明翰身邊,二話不說的扶起如墨,就朝著山上走去,那一刻簫明翰眼裏滿是感激之情,不禁開始想起自己當初是那麼的懷疑歐陽,而如今......
麻麻骨在前帶路,歐陽則扶著如墨,如墨身子依舊軟綿綿的,走起路也是輕飄飄一般,大半的重量現在都 靠 在 歐陽身上。簫明翰在後頭眉頭微皺,此刻他的心裏真是柔腸百結,尤其是剛剛如墨酩酊大醉所說之話,他並非不懂,而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最好時機,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去。
果然隻見蘇明安居然還是沒動,坐在原地上吃水果喝烈酒,不時發出啦啦笑聲,樂不思蜀。
簫明翰腳上一踢,將一根香蕉踢的飛起,正好砸在蘇明安腦袋上,嚇了蘇明安一跳,魚頭猛的轉了過來,用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
鬼厲沒好氣地道:“走了。”說著,又緊隨眾人跟著麻麻骨向山上祭壇走去。
蘇明安抓了抓腦袋,站起身來,將手上水果丟下(其實也吃的差不多了),同時搖了搖那個酒袋。
剛才那個士兵酒量頗大,原已喝了許多,加上剛才酒袋掉在地上,酒也流了不少出來。被蘇明安這麼喝了一會,已然見底了。
蘇明安將酒袋丟在地上,正要跟著簫明翰過去,忽地身子一頓,打了個酒嗝,魚臉之上也慢慢紅了起來,看來苗人烈酒畢竟不同凡響,此刻也慢慢上頭。
不過蘇明安畢竟乃是靈物,雖然臉色漸紅,卻還行動如常,連忙跑過去跟上簫明翰和楊槿。
隻是在後麵走上山路的時候,剛才站崗的苗人士兵就是在這裏醉倒了一大片,滿地都是酒鬼酒袋。
簫明翰跟著眾人當先走了過去,蘇明安走著走著,忽然停下,從地上又撿起了一個大酒袋,舉到手邊搖了搖,咕嚕咕嚕發出響聲,看來居然還有不少,不禁魚顏大悅。
這番驚喜之下,蘇明安頓時高興起來,東撿一個酒袋,搖晃兩下;西撿一個酒袋,搖晃兩下。邊走邊撿,無奈魚手隻有兩隻,撿了一隻掉了一隻,偏偏蘇明安貪心不止,不願舍棄,將東撿西撿一共七八個酒袋放在一起,卻無法一起帶走,隻急得發出“啦啦”叫喊聲音。
正想抬頭向簫明翰和楊槿求救,不料這一看卻是嚇了一跳,隻見簫明翰和楊槿跟著那個苗人老頭已經走的遠了,快到了山上祭壇。
蘇明安啦啦亂叫,跳過來跳過去,抓耳捉腮,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末了終於一狠心,隨手抓起兩個酒袋,雙手拖在身後地上,拚命向山上跑去。
也還好苗人縫製的酒袋皮厚牢固,否則被他這麼拖來拖去,早就破了。
看著這魚 精 有趣模樣,山下圍觀的苗人人群之中,哄笑之聲,遠遠傳來,回蕩在苗疆山穀之中。
蘇明安一路急趕,終於在祭壇前麵追上了簫明翰楊槿等人,呼呼喘氣。
楊槿轉頭向他看了一眼,隻見蘇明安張口吐舌,大口喘氣,手中卻兀自緊緊抓著兩個酒袋,怔了一下,片刻之後搖了搖頭,轉過頭去。
麻麻骨向祭壇方向做了個手勢,道:“你們跟我來吧!”
簫明翰點了點頭,道:“多謝。”
麻麻骨笑了笑,當先走進了苗人祭壇,簫明翰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一進祭壇,陰暗的感覺就籠罩過來,與外頭陽光明媚的世界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族王吩咐了什麼下來,這一路上,麻麻骨和簫明翰都沒有看到祭壇裏其他的人。
如墨醉意盈盈,簫明翰心事重重,都沒有注意周圍,隻有蘇明安拖著兩個大酒袋跟在他們身後,隔不多久就打了酒嗝,魚眼好奇的東張西望。
陰暗的祭壇裏,那些石壁之上,隱約有紅色出現,看去倒像是鮮血塗抹而上。而在石壁角落裏,往往還有動物猛獸的頭骨,猙獰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