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說起來容易,真要做到卻極難,需要非常堅定的心神以及非常深的定力,因為不但要不受這種躁動的勾牽,還要保持定境不散。、
一開始,丁逸並不適應這種狀態,好幾次都被震散了定境,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適應了,終於能既讓心神堅定不擾,又能維持自己的定境不散了,但這一次卻與之前所有的定境都不相同。
怎麼說呢?
丁逸所修的“大方諸宮服日月芒法”乃是白天采日,晚上采月,此時是夜半時分,自然是采月了。因為準備了很久,雖然定境中躁動依舊,卻始終保持著那種定境,過了不知道多久,那種躁動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光華亂閃,瞬息間,丁逸竟然發現自己掙站在鼎湖的旁邊,一聲驚呼傳來:“你……你們要幹什麼?”
額,這不是幾天前的場麵嗎,我怎麼有回來了?
果然,如他所記得的一樣,九紋龍獰笑道:“想幹什麼?嘿嘿,臭婊子,害老子兄弟找了你半年多,今晚你總該補償補償吧。”
站在遠處的丁逸被弄的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一刻還在床上打坐,後一刻就跑到這個地方來了。就在這時,隻聽嗤的一聲輕響,緊接著傳來顏菲兒一聲驚呼,丁逸循聲望去,隻見九紋龍不知道時候逼到顏菲兒的麵前,竟然伸手撕下了她的一隻衣袖,潔白的玉臂暴露在月光下,分外顯眼。
很突兀的,也很自然的,一種衝動之氣從胸中騰地泛了起來,四肢百骸恍如充滿了力量,隻想衝上去揍那九紋龍一頓,但是在想要動手之前卻又猶豫了,難道我還要被這種衝動所控製嗎?丁逸如是想到。
可難道我就見死不救?那九紋龍臉上淫邪的表情宛然,如果自己不出手,後果不堪設想,那我到底出手還是不出手呢?丁逸在一邊自問自答。下意識地,丁逸掏出了自己身邊的手機,想要撥通110的電話,可是撥電話的一瞬間,他又猶豫了,等警察趕來,什麼都來不及了。顏菲兒的呼救聲更加急了。
他媽的,不管了,就算被控製了又如何?如果這時候連喊一聲的勇氣都沒有了,那還叫什麼男人?
一念及此,丁逸舌綻春雷:“兀那廝休得猖狂,你丁家爺爺來了。”話一出口,腳下用力,一拳就打在九紋龍鼻子上,隨即二話不說,跟上就是一個玉女穿梭,一掌按在九紋龍的胸腹間,九紋龍慘叫著飛到了鼎湖中。就在這時,警兆突生,下意識地一矮身,隨即轉身向後劈了一掌,一個嘍囉被他震得胸骨寸斷,慘呼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剩下的那些嘍囉似乎被丁逸的氣勢給嚇著了,頓時發聲喊,作鳥獸散。九紋龍水頭水腦地從湖裏爬上來,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掏出了手槍。丁逸此時也和幾天前一樣,似乎情緒有些失控了,一個縱躍就到了九紋龍麵前,一把拿住了他持槍的右手,手上用力,隻聽咯剌一聲,九紋龍被疼的臉色煞白,竟然忍不住出聲求饒:“大俠,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吧,都是我們老大指使我這麼做的,下次不敢了。”
一聽這言語,丁逸一愣,怎麼和記憶中不一樣啊?就這麼一念,又看著九紋龍那卑躬屈膝的樣子,丁逸忽然間冷靜了下來,心中那股躁動也隨即消於無蹤。長歎一聲,丁逸放下了九紋龍,淡淡道:“你走吧。”
九紋龍如逢大赦,連忙一路小跑,消失在夜色中。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丁逸緩緩道:“原來是這樣。”你道他明白了什麼?其實很簡單,任何人都有做英雄做俠客的念頭,也幻想著英雄救美的一天出現,然後抱得美人歸,最後財色雙收。可這樣的事真的就那麼好做嗎?從來沒人想過這一點,其實英雄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軀,並不是萬能的,也有受傷也有被惡人所傷的時候,隻是大家從來沒有,嗯,或者是從來就沒有願意去想,如果英雄沒當成,後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