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衝冠怒,此事天下共誅(1 / 3)

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的主角丁逸跑哪兒去了?其實他哪裏都沒去,就在南湘市閉關呢。度過魔境天劫,擁有靈丹成就以後,他就向係裏麵請了十天的長假,準備閉關鞏固修為。楊濟時當然知道原因,隻是叮囑了他幾句。

修行高人閉關,一般來說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曆劫。因為在修行破關之時,最忌有人打擾,若是在這種狀態下有人來襲,本人幾乎毫無抵禦之能。一般來說,曆劫閉關都會有同門或是道侶護法。第二種情況則是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思考某種問題,或是體驗某種心境,或是修煉某種道術等,這種閉關則一般不必有人護法,因為閉關的人並不是曆劫定坐,一身修為神通皆無損,如果不長眼的人這個時候去打擾,鬧不好還會成為促成閉關這修行精進的磨刀石。

丁逸修行時間不長,基本沒有行走江湖的經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仇家,閉關之前也度過天劫的考驗擁有靈丹成就,因此他的閉關就屬於第二種情形。

那他要思索什麼問題呢?

這就和他自身的修行有關了。首先他師父楊濟時所修本就不是金丹大道,而傳統丹道的修行又有一係列的講究,不是想修就能修的。雖然相應境界的心得經驗也足,可偏偏在丹道修行上無法給他太多的指點,因此一切都要靠丁逸自己去摸索;其次也和他本人突破靈丹成就有關。度過魔境,擁有靈丹成就的修士其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高手,可是接下來如何走,如何修,卻是個大問題。

一般來說,靈丹成就以後的修行,有璿璣,還轉,大成這幾步。在擁有靈丹成就以後,修行已達先天之境,元神與先天元氣打成一片,修行中的陰陽法度皆和之前不一樣。先天之氣有陰陽,後天之氣也有陰陽,丹道之中稱為“四個陰陽”,既然有這個專門稱謂,自然也可看出來其重要性。

比如結丹之前的修法,以子午周天,大小爐鼎為特點,講究經絡神氣的流注規律為根據,順應天地自然法度,體悟身心之間的玄妙;可進入靈丹境界以後,元神與元氣一體,此時用氣則是用神,煉神也就是煉氣,已經不必再分什麼氣與神之間的區別,也沒有哪個為主哪個為次的問題。

還有一個不同處,在擁有靈丹成就以前的修行,每一次入座,都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身心狀態,達到一種甚深微妙的定境,如果用有內視成就的人不妨自己去回憶一下是不是這樣。在擁有靈丹成就以後就不同了,這種深微玄妙的定境已經不必刻意去尋找,想入則入,因為這種定境已經隨身常在,任何時候都處在那種精深的定境中。

這也是一個硬性標準,如果沒有這種境界,那就絕對不是靈丹成就,達不到定境處處隨行,真如常在,也就莫談靈丹凝結。

若說煉氣,神氣已凝結相抱,意到處氣已達,煉無可煉;若說煉形,此時身心之敏銳不可思議,度過身受劫得具足之身已經淨化透徹,自然也煉無可煉,那麼這之後該怎麼辦呢?

這就是丁逸要去仔細思考的問題了。因為這一步的選擇如何,決定了之後的路怎麼走。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其實劍仙的修法在靈丹成就以前和傳統丹道是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的,除了心法的不同之外,其他基本一樣。而真正的區別,就是在靈丹成就以後開始的。劍仙的修法,在靈丹成就以後,分為鑄劍,凝意,養魂三步,和丹道修行大異其趣。

丁逸是劍仙陽神輪轉而來,對劍道修行自然不需要再去想別的,可現在問題就在於他選擇了丹道,之前的心得自然也不可再用,這等於是徹底推倒重修,任何一點差錯,都可能導致走錯路。一旦路走錯了,要麼重回劍道,要麼就是成為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狀態。

這種選擇很難呢啊!

因為對於靈丹成就以後的丹道修行,無論是楊濟時還是前世的上官平,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雖然知道有璿璣,還轉,大成這幾步,可具體入手之法卻是一片空白。也就是托了自己前世的福,擁有出神入化的成就之人,天下各門之法皆一目了然,一念間便可通透無礙,因此雖然這一步比較難,但也不是無法克服,隻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思考推演罷了。所謂靈丹,指的是與元氣交彙合一的元神,如果靈丹之前是練氣,那麼靈丹之後的修行則是以禦神為宗旨了。天下修行之法雖多,但是根本道理並無二致,不管是劍仙還是醫門還是傳統道家丹功,都是一般,無非所求所證不同罷了

想明白這些之後,丁逸終於退出了自己定坐多日的狀態,靈台一片空明。離開自己定坐的蓮花峰洞府,掏出手機來給顏菲兒打電話,奇怪地是,電話怎麼撥都撥不通,對方關機了。奇怪了,兩人不時約好了十日後聯係嗎,怎麼會突然關機呢?心中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丁逸倒也沒多想什麼,顏菲兒畢竟是演藝圈的人,說不定此時接了什麼業務,出去忙自己的事了。放下這點不安之後,丁逸坐上了回市區的出租車。蓮花峰離市區其實並不遠,最多不過十幾公裏,甚至比到鼎湖還近。西南一帶多喀斯特地貌,這蓮花峰則出力在一座水網密布的地下暗河之上,他閉關的洞府就是楊濟時當年修行的地方。

沒過多久,丁逸就回到了楊濟時幫自己租的四合院裏,可剛剛走進院落,丁逸的眉毛就揚了起來。這地方有別人來過,而且這人還非常不簡單,是修行人!擁有靈丹成就的人元神感應非常敏銳,能夠察覺空氣中最細微的異常,而且丁逸還斷定,來的這人不但是修行人,而且對自己還有很濃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