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濟時在電話裏道:“臭小子,這段時間一直沒來看我,也沒到醫院,怎麼了,有女人了就把師父給忘了?”
“不敢不敢。”丁逸道:“師父,我們前晚上不是才見過嗎?你看把我傷的。”
“行了,少跟我貧嘴。馬上到我的門診來一趟,這會我沒什麼事,想考察考察你的功課了。”
“現在嗎?”
“就是現在!我給你十分鍾,十分鍾要是不到,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這麼急?”丁逸暗暗叫苦:“師父啊,我剛剛給菲兒,額,師妹打了個電話,她沒接,我有些擔心想回去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沒得商量!”楊濟時道:“她是我徒弟,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個啥?別跟我打馬虎眼。”
丁逸聽了隻得答應。醫大附院就在校園的北門外頭,十分鍾時間倒也足夠,丁逸急急忙忙來到楊濟時的門診,卻發現顏菲兒也在。
丁逸愣了愣:“菲兒,你怎麼在這?”
楊濟時道:“你是我徒弟,她也是我徒弟,你能來她當然也能來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趕緊給我坐下。”
顏菲兒站起來道:“師父,那我走了。”
丁逸心裏頭有一萬個希望楊濟時把顏菲兒留下來,然後當著師父的麵向她道歉,當著師父的麵她總不好不給麵子吧,卻沒想到楊濟時居然點頭道:“丫頭,你已經窺見修行門徑,接下來要做的事我剛才已經和你說了,切記切記。”
顏菲兒點點頭:“師父,我記下了。”說著轉臉向丁逸道:“丁逸,下午下課以後早點回來,我有話和你說。”說完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出門了。
她這一笑,丁逸心中頓時安了下來,看樣子並沒有生氣,長長出了一口氣:“好的,我知道啦,哦,對了,你要的課本我幫你找到了。”說著從身邊的額包裏拿出一本《中醫學基礎》遞給顏菲兒。
顏菲兒接過書有些開心:“總算你還沒忘記這件事,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顏菲兒走後,丁逸和楊濟時都好一陣子沒說話,過了半晌,楊濟時問道:“臭小子,你難道就沒話跟我說嗎?”
“師父,我知錯了。”丁逸低頭道。
“哦,你錯在哪裏?”
“我不該隱念不堪。”丁逸說著把昨晚自己想到的和楊濟時和盤托出,然後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真是不應該。”
楊濟時微微一笑道:“你入我門中已有一年的時光了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些嗎?”
“師父您法眼如炬,自然能看出來。”丁逸道:“可您為什麼不提醒我呢。”
“我為什麼要提醒你?修行人應常知自省。修行精進的機緣,其實往往就在身邊不經意處,若你自己連這都想不通,就枉費你輪轉再來一場。我了解你,也知道你並不是這樣的人,之所以不提醒你,是因為我相信你自己就能想明白。生活本省就是一場大考驗,有的人通過了,所以取得了大成就,通不過,那也怨不得旁人。嗯,對了,我叫你來,倒是真有事找你呢。”楊濟時說著從辦公桌抽屜裏抽出一遝資料:“這份資料是我多行醫的部分病曆資料,你拿去看看,這裏麵隻有一種病,這種病是我一直想要治愈卻一直沒有做到過的。”
丁逸不解地接過來道:“還有什麼病是您老人家治不好的?”
楊濟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自己看一看就知道了。”
丁逸翻了幾頁,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艾滋病?!您在研究這種絕症?”
“病有可治也有不可治。”楊濟時看著窗外道:“從致病機理上說,這種病與普通的傳染病並沒有什麼區別,隻是這種致病的因素實在怪異。以我的修行,倒也不是不能治,但是方法卻實在無法推廣,用的藥也不是普通人想買就能買得到的。”
丁逸當然明白楊濟時的意思,像他這種高手,對付艾滋病當然不是沒有辦法,施法為患者易經洗髓,自然能治愈這種病。可是問題在於,這種手法卻不是普通醫者能用的,自然也就無法推廣了,假如用藥,丁逸除了九轉黃芽丹和九轉紫金丹這種傳說中的可以移爐換鼎的靈丹以外,實在無法想象還有什麼藥可以直接治愈這種怪病的。
丁逸的臉成了苦瓜臉:“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找到可以推廣的治病手法和藥物?”
“是啊,要不然我交給你幹啥?”
“可全世界有那麼多人研究這種病,他們都沒辦法,我行嗎?”
“你是我楊濟時的徒弟,金仙保生大帝吳夲的傳人,那就應該有這種覺悟。”楊濟時道:“臭小子,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不是不想做小白臉嗎,嘿嘿,隻要你能研究出這個來,誰敢說你是屌絲?”他倒也前衛,這種網絡上流行的名詞居然也隨手拈來。
話說的倒是輕巧,可做起來就不容易了。師命不可違,丁逸隻得道:“師父,我會盡力的,可要是我最終也做不到,怎麼辦?”
“你說呢?”楊濟時氣哼哼地道:“難道你就不收徒弟嗎?你做不到,就把這個誌願傳給你的弟子,你弟子做不到,就傳給徒孫,直到自己做到或者是別人做到的那一天為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世間大功德之事,我倒真希望是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