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逸吃驚的樣子,趙雲笑了:“你們不必吃驚,神通之用罷了。我和老伴雖然有些成就,但除了在戰場上殺敵,還從未對第三人顯示過。若不是看到你那招劍法,我也不會這麼做。在江湖上,這叫做投名狀,否則你們怎麼可能告訴我想知道的?”老將軍倒也坦蕩,想什麼便說什麼。
丁逸不解了:“前輩,修行度魔境而得靈丹成就,雖然不是長生久視的終究道果,但養生以全形還是能做得到的,你們……”後麵的話丁逸沒說出來,若是說出來就不敬了。丁逸的意思很簡單,能以神識攏音,最起碼也得擁有與靈丹成就相仿的境界才行,可這兩位白發蒼蒼,雖然神氣還足,但是從壽數上說,已經沒剩下多少了。跟著楊濟時學醫這麼久,這個本事丁逸還是有的。
趙雲直接搖頭:“我們不是修行人,如果硬要給我老兩口歸類的話,稱為術士可能更加恰當。”
顏菲兒剛入門沒多久,在她的認知裏,隻要擁有神通成就,那就是修行人了,可怎麼老將軍這麼說?不明白之下,顏菲兒問道:“將軍,什麼是術士啊?”
“你不知道?”趙雲有些不敢相信,但看顏菲兒的神情又不似撒謊。
丁逸連忙開口道:“菲兒剛入門不久,對修行的很多事還不清楚。”
趙雲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也不怪你,當年我也這麼認為的。嗯,丁逸啊,周青雲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他的消息啊?”此時趙雲對周青雲的消息更加關心,並沒有解釋術士是什麼。
丁逸撓了撓後腦勺:“怎麼說呢,前輩,我雖然有些修行,但也不認識這位前輩高人,隻是有些道聽途說的消息罷了。”說完便將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以及青雲真人在修行道的地位和由來等等。
秦霜蘭一聽,眼角有些濕潤:“周大哥,這麼多年了,想不到還能聽到你的消息,可你為什麼不來看看我們呢?”
趙雲的臉色有些不太自在:“人家是仙家高人,和我們一介凡人能有什麼交集?算了,能知道他的消息,也算了了你多年心結吧。”
看著這兩人的臉色,丁逸和顏菲兒對視一眼,丁逸是不明白這老兩口的言語中怎麼有些酸味;而顏菲兒則心細得多,心道:“隻怕有故事。”
“前輩,您當年怎麼和這位前輩認識的啊?”顏菲兒想到便問了,對於這些掌故,她是興趣極濃的,聽來跟可比精彩多了。
這時候點的菜上來了,趙雲拿起筷子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咱們邊吃邊聊,服務員,給我來一瓶洋河大曲!”
外邊服務員答應一聲,不一會酒就送上來了。趙雲不由分說,直接給丁逸滿上,道:“我老人家六十年沒遇見過修行人,今天你可得陪我好好喝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老伴倒了一杯。他見顏菲兒的樣子,不像喝酒的人,便不勸了。
丁逸雖然喝過酒,但是平時最多喝些啤酒,前麵喝酒就惹事了,這次自然心裏有些發怵:“前輩,我能不喝不?”
趙雲眼睛一瞪:“不喝,你試試看!”
丁逸見狀隻得苦笑著一口幹了。天,這洋河大曲可是五十二度的白酒,這一下肚,就和丟進一盆炭火,火辣辣地不舒服。
趙雲笑道:“嘿,這才有點煮酒論英雄的意思了。”
顏菲兒怕丁逸喝多了,暗暗捏了丁逸一把,意思是讓他悠著點,別像上次那樣喝高了。一想到上次聚餐自己喝多了扯胡話,丁逸就老臉一紅,暗中運轉內息化去酒力。他這樣做雖然比不上段譽和蕭峰用六脈神劍鬥酒的風采,但是也不遑多讓了。
趙雲放下酒杯,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緩緩道出一番往事來。他是山西人,因為自己住的村莊在抗戰時被鬼子掃蕩,全村人就他一個人因為當時外出逃過一劫,其餘人全被鬼子給殺了。趙雲回來之後一見村中慘狀,怒火填胸,當下便找到了當地的遊擊隊參加了革命。
中原地區自古武風極盛,趙雲幼時曾在五台山學習武藝,練就了一身好武功,隨著時間的拉長,戰功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在遊擊隊裏地位自然也越來越高。在一次偷襲敵人運輸隊的戰鬥中,隊長犧牲,他順理成章當上了遊擊隊的隊長。
趙雲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是在打仗上天分極好,非常善於捕捉戰機,作戰也勇敢,很打了不少漂亮仗。到一九四三年的時候,他的隊伍已經由地方武裝擴充為八路軍獨立團一營,自己也當上了營長。那時候因為抗戰處於相持階段,敵我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八路軍貫徹主席堅持持久戰的戰略方針,不斷派遣主力部隊深入敵後,建立根據地,搞得鬼子焦頭爛額,顧得了頭顧不了腚,想要找到八路軍主力決戰,卻總是在山裏被拖得暈頭轉向。不但沒有達到殲滅我軍主力的目的,反倒使八路軍愈發壯大了。
一九四三年秋天,趙雲已經升任團長,當時他的部隊奉命進入太行山,鞏固當時太行山抗敵日後根據地。在行軍途中途經一處山穀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人,也就是周青雲了。這人身著一身青布長衫,服飾古樸,搞得當時救他的戰士莫名其妙,這都啥年頭了還有人穿這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