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誰才是真正的贏家(1 / 2)

“刺啦”一聲,“嘶……”沫桑倒吸一口冷氣,立刻將手縮了回來,皺著眉攤開手心一看,幼白細嫩的手心已經被那金光灼燒得血肉模糊,紅腫一片。

好厲害霸道的封印!沫桑生而為先天之神,神體自然非同一般,但隻是在一個碰觸間,這封印竟然就將她的手傷得如此厲害!

沫桑低下頭,左手輕輕地在受傷的右手上撫過,瞬間手心生起白霧迷蒙了視線。不一會兒白霧散去,那紅腫的手心再次恢複了細白嫩滑,光潔如初,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對於沫桑來說,這樣程度的外傷,一個治療術法就可以瞬間治愈,是以沫桑並不擔心什麼。

再抬頭之時,沫桑卻意外地對上了一雙琉璃般剔透的金色眼眸!

小人兒漂浮在空中,立與沫桑同等的高度之上,一雙純淨的金色眼眸好奇地盯著沫桑的臉看,然後又歪著頭看了看沫桑的手心,伸出一雙藕節般的白嫩小手以一個擁抱的姿勢,就要往沫桑的方向探了過來,卻又在快要碰到沫桑的時候想起了似乎就是自己把這個長得很好看,讓他很親切的人的手灼傷,扁了扁嘴垂著腦袋把手收了回來。

沫桑望著睜開雙眼的小人兒,雙眼發亮溢滿了歡愉。與此同時,一直盤腿坐在深潭底下的小尹,渾身的溫度也開始慢慢下降,通紅的膚色漸漸變回瓷白色,一直緊緊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小尹,莫怕,你不會再傷到姐姐。”在靈海中由神識化成的沫桑暈開神光,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朝著小人兒伸出雙手。

小人兒歪著頭猶豫著,眉毛眼睛都皺在了一塊,在思考著要不要去碰觸沫桑。

沫桑微笑著,上前一步舉起被金光包繞著的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地撫平了小尹額上皺起的眉頭,聲音輕柔似春風細雨:“小孩子別皺眉頭,會長皺紋的。”

原先還有些閃躲的小人兒,在看到沫桑對自己的碰觸卻不再受傷後,高興地咧開嘴,發出無聲的笑,笑容純粹明朗,充滿了童真。然後,他迅速地撲到了沫桑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抱著沫桑的脖子,依偎在她的懷裏,充滿了依戀。

沫桑身上的神光與小人兒封印的金色光芒相互呼應,瞬間小尹的靈海裏光芒大盛,金色的光芒將小人兒和沫桑的身形都掩了去……

而在小人兒身上的封印,光影明暗交錯,忽閃忽閃仿佛在傳遞著什麼,隻是,什麼都被掩蓋在小尹靈海中堪比金陽的強烈的光芒下。

三十三天外天上,一座雲霧繚繞白玉砌成的巍峨莊嚴的宮門裏,白瓷白玉砌成的回廊上重重的白紗細細悠悠地飄著,處處皆是潔白無瑕的顏色。穿過這條由層層白紗掩著的回廊,再經過一座飛簷鬥拱重簷疊角的殿堂,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座四麵環繞著寥寥白霧的亭閣,亭閣仿佛建立在半空之中,簷上四角各自雕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以守護的姿態立在亭閣之上。

在亭閣的中心,放置著一張白玉石桌,桌上放著一盤圍棋,兩個玉白色酒杯和一個雕龍刻鳳的玄玉酒壺。棋盤上黑白棋子各占了一半,白玉石桌旁邊兩人相對而坐,一人銀發白須,麵容卻是年輕俊朗,另一人氣宇軒昂,容色較之對麵之人更絕豔幾分,舉手投足間卻自有一股威嚴,難以讓人生出其他的心思。

這兩人都是天上地下少見的俊美雋秀。

“老狐狸,我們可又是平局了呢。”銀發白須的天帝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盡,笑眯眯地對著對坐之人說道。

“是啊,這麼多年來,你不曾贏過我,我也不曾贏過你。”狐帝歎了一聲,幽幽說道。他舉起酒杯,卻不喝,隻是望著杯中清亮的液體,心思早已經跑到了其他的地方。隨即狐帝又皺起眉頭,在這六千多年中,他可是沒少歎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狐帝又歎了一聲,在這六千年寶貝兒一人在下界過得可好?琉璟那小子有沒有欺負寶貝兒?寶貝兒找不到回青丘的路可會埋怨爹爹?

“我說老狐狸,這六千年來你天天皺著個眉頭,是不是覺得青丘這個地方太小了,想要謀我天界,天界送你又如何?”戲謔的聲音,帶著不正經的語調,卻得不到狐帝的一絲回應。

天帝見狐帝情緒如此低落,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左手放在玉石桌上輕輕扣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他皺著眉頭,良久才說:“自六千年餘前搬離至天外天,你的眉頭就不曾舒展過……”他站起身,背著手望著亭閣外的碧藍天空,銀白的發絲隨著起身的動作在身後蕩起一彎漣漪,身姿縹緲,聲音也飄緲:“快了,這場賭局,就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