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女必定在這片竹林之中,那人與我……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而且我們已經在這片竹林中設下迷障,她若是離開了我們一定能知道,大家分開找找看。”冥霜神色肅穆,一襲七彩霓裳襯得她的臉色越發蒼白,自從上次被沫桑所傷之後,她的臉色就沒有恢複過紅潤。
“琅岐師兄說的沒錯,這次集結三界之人,就不信還奈何不了那沫桑!”冥霜心裏暗暗想道,沫桑離開之後,她對於沫桑的實力忌諱莫深,本已經有了退卻的心思,但在琅岐的一番推敲鼓動之下又重整士氣,再次振奮。況且,正如琅岐師兄所說,他們還有魔界魔主紫殤的幫助,不愁找不到沫桑。隻要在重要的關頭,魔主紫殤再給沫桑一個重擊,不怕抓不住那沫桑,得不到神器!
想起了沫桑幾次三番對她的蔑視和羞辱,冥霜的心裏瞬間又怒氣蒸騰。
“冥霜掌門說的不錯,在場的各位都是三界之中的佼佼者,難道還能讓一個小丫頭逃走了不成,大家夥兒分開找找,那沫桑怕是害怕了眾位的聲勢,找了個犄角旮旯躲起來,我們不找到她絕對不罷休!”微塵道人揮了揮手上的拂塵,義正言辭地說道。
微塵道人這番話不著痕跡地恭維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多數人聽著都覺得甚是滿意,但也有少數幾個看不慣他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其中一人出口譏諷道:“少拍馬屁,那沫桑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不堪,又豈能得到兩件神器,別以為我們妖界之人不進你修真界,便真的不知道修真界裏的齷齪事!”
開口的是一個身長七尺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他的臉上一道可怖的疤痕從額角斜著貫穿到下巴,那疤痕上粉色的新肉外翻,像條蚯蚓爬滿了整張臉,顯得極為猙獰。而他一開口,臉上的疤痕隨著表情的變化和不斷張口仿佛活了般在臉上蠕動,更為惡心。
不少人嫌惡地撇開眼,這人的樣貌真心不忍直視,看多了恐怕都會做噩夢。素聞妖界之人皆是女的嬌豔男的英俊,看來傳言也不盡然真實。
沒有人會在意他臉上的疤痕從何而來,沒有人會在意他疤痕下的臉龐其實棱角分明,眉清目朗。疤痕男眼帶不屑地掃視了一眼在場撇開目光的人,隨即又移開目光,仿佛多看幾眼都會汙了自己的眼睛。
修真界的人聽了疤痕男的一席話卻是不樂意了,這疤痕男開口就是我們妖界,一身的妖氣也極為渾厚,如今又出言不遜,顯然不把修真界放在眼裏!而魔界之人樂得看熱鬧,妖界的其他人卻奇怪地沒有出來幫腔,囁嚅著不敢說話。
站在冥霜身邊的弟子司清年少輕狂,一步上前就欲說話,誰知被冥霜狠狠地瞪了一眼,司清隻好喏喏地退了回來。
“師尊,那妖界之人真是太猖狂了!”司清壓低了聲音,神情有些憤憤地說道。
“住口!人家那是有猖狂的資本,這裏幾時又輪得到你出頭了,不要命了是吧?!”冥霜再次瞪了司清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看著此時自己最鍾愛的徒弟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神色肅然的樣子,冥霜卻又有些發怔,他身穿白衣不言不語的樣子,真與那貫來不愛笑的人有著五六分的神似……
卻也有一些見識不高,性格又魯莽的修真者按耐不住性子,一步上前,扯著脖子粗著嗓子就說道:“你這人好沒道理,微塵道人幾時得罪於你,修真界又與你何幹,要你這般貶低?”
“對啊,微塵道人說那一番話隻不過客氣客氣,你還真把自己當顆菜了。”
“你們妖界又能怎麼清高?”
“還真是醜人多作怪,妖界又怎麼能與修真界相比?”
“嘭嘭嘭”忽然連續幾聲爆炸聲在眾人還沒回神之時響起,待得眾人回神之時,頓時響起幾聲尖叫,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那一瞬間,不及眨眼的功夫,剛才出言的修真者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同時化為了血霧,撕裂的血肉爆炸開來,粘了身邊之人一身一臉!剛才發話之人的身邊都站著幾個人,此時他們身上臉上滿是血汙碎肉,他們呆滯地立在那兒不知反應,隨即撕心裂肺地跑到一旁不斷幹嘔著。
沒人看見是疤痕男動的手,但沒人懷疑不是他動的手,此時看向他的眼神裏帶上了極度的恐懼!
“咳咳……”冥霜輕咳了一聲,卻因為場麵太過混亂而沒什麼人注意到她,她不覺有些尷尬,遂將靈氣注入聲音之中,開口說道:“白離,你作為妖界四大妖將之一,還請以大局為重。”聲音威嚴,臉上儼然一派修真界四大門派掌門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