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禍根(2 / 2)

“瑜鑲侯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宮中特備了酒宴,為瑜鑲侯接風!”夏國勢大,如今更是如此,趙國與夏國接壤,兩國在戰場是已是打生打死多年,但是趙國的使節到了夏國卻是小心翼翼,夏國的使節到了趙國往往驕橫跋扈,不得不說,從古至今,素來是“弱國無外交”……

如今禦蛟以君侯身份出訪,趙太子親迎,甚至有那不要臉的大臣慫恿趙君出門迎接。但總算那老家夥還要臉皮,沒法屈尊迎接禦蛟這麼一個小家夥。

“宮中?趙國陛下可在?”

“正是宮中,我父皇已恭候君侯多時!”

“嗯……是嗎?可惜……”

“可惜?”

“是呀,可惜。”禦蛟晃晃腦袋,一手抱著包子,一手伸了個懶腰,“可惜本侯累了,舟車勞頓真是辛苦!所以……本侯想休息了。”

“……”禦蛟那剛剛一個嗬欠的慵懶風情,直看的趙景瑞雙眼發直,待禦蛟與他說話,他卻又慌張低頭,眼前的人為夏國君侯,他若是知道自己心思,轉而大怒,耽誤了國事。那且不說會否導致兩國開戰,他坐了二十幾年的太子之位也可能不穩,“這卻是我們欠思量了,想來瑜鑲侯確實勞累非常了,我國驛館已然準備停當。請!”

“那就好。”禦蛟點點頭,隨著趙景瑞登上了太子的車馬。

這城門口頓時一陣混亂,各路官員各找各的車架仆從,緊跟太子而去,絲毫不以禦蛟放了皇帝鴿子為杵,反而平和自然,想來麵對夏國使臣的“跋扈”,這些趙國大臣已經一場習慣了——可笑?可歎!可悲……

“唉……”待少頃眾人退去,卻還有幾個人停在原地並沒動彈,鄭弘與鄭磊就是其二,反正他們兩個武將,也不怎麼找人待見。

“左將軍,你不舒服?”看鄭弘皺著眉頭歎氣,鄭磊隻能摸摸腦瓜想到生病。

“不。”鄭弘苦笑搖頭,卻又點點頭。

他確實是不舒服,胸口憋悶的緊,想要大吼大叫一翻!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鄭弘搖搖頭帶著鄭磊走了,卻不是去驛館而是回去自己府邸。

他卻不知,他背後正有一對怨毒的目光直瞪著他。正是同樣沒有動地方的第三個人——駱悠雨!

鬥誌昂揚的駱悠雨沒有想到,他竟然輸的那麼慘……

不,說輸還是他抬舉自己了,從那個人出現開始,即使不敢正視他,但是他們也都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根本沒有一個人想到看看他,比較一下,或者說根本沒有一個人想到這裏還站著一個“他”!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如此,心存比較之心的駱悠雨,感覺在麵對禦蛟時,就如同打獵中麵對凶悍獵犬的小兔子,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而更加讓他恐懼的是,造成他這種情況的原因並非如同其他人一般被少年的煞氣所驚,而是一股自心底湧起的自卑,他感覺自己如同在赤陽下照耀的汙跡,無所盾行。記憶中從小到大一路走來的事情,忽然之間一齊在腦海中閃現,於是便更覺自己汙穢!

正在精神恍惚間,他便忽然聽見鄭弘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卻正好鄭弘是朝中少有剛直之人,從來對悠雨勾引都是嚴詞拒絕,早就讓悠雨記恨。如今他這麼一句,下意識便讓悠雨覺得,他是借機嘲諷於他。

待悠雨抬頭看去,又正見鄭弘轉身離去,於是更加怨恨!

我便是走到今天這步田地又如何?我可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一個君王的哥哥當作後盾!自小被拐,別說家人,就是這名字都不知是被個拐子起的,還是被父母起的!偏偏又長了一副惹禍的臉,能夠活到現在,能夠讓終生萬物被我踩在腳下,靠的是什麼?!

還不是我自己這副身子,明明為男子卻從女子事,日日取悅不同的男人,難道我就是願意的嗎?!

你們卻還來假正經取笑羞辱於我,殊不知,你們這些爬在我身上的男人更加肮髒!我不好過!我也決計不會讓你們好過!

可憐鄭弘,不過是感慨世事無常卻遭人嫉恨,為自己後來若下大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