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車過來,十餘個韓國士兵早早地就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其中一個士兵嘴裏叫喊著,停車!立刻停車!
打開車門後,陳長生是舉著手從車裏出來的。他來這可不是為了找事兒。
三個士兵立刻圍了上來,先是朝車裏又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可疑的東西,接著就開始盤問陳長生。而其餘的士兵依然端著槍朝這裏瞄準著。
陳長生這時候自然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國際刑警,落這些人手上,一盤問鐵定穿幫。他就說自己是從華夏來的留學生,今年剛進的釜山大學。沒想到就遇上了這等倒黴事兒。原來和幾個同學躲在一起,後來聽到廣播說這裏有幸存者基地,就和同學準備一起過來,沒想到在路上同學們都被行屍咬了,隻有他開車逃了出來。
一番謊話說的倒是毫無破綻,為了取信於這些士兵,他還把自己習慣稱作的喪屍,換成了廣播裏聽到的行屍。想必這就是韓國官方給這些喪屍的名字。
盤問的士兵也覺得陳長生說的話沒什麼問題。一來是他的年紀看起來小,也最多就是一個大學生的樣子。二來這車看起來也像是從行屍堆裏一路撞出來的。
其中一個士兵還拍拍陳長生的肩膀道:“小夥子,你運氣不錯啊。如果你變成了行屍,這會就是我們的子彈來招呼你了。”
陳長生隻好敷衍地隨他一起笑。
那士兵接著道:“脫衣服吧。”
陳長生啊了一聲,驚訝地望著他。
那士兵笑道:“沒辦法,新到這裏的人都要檢查。看身上有沒有被行屍咬過的傷口。以免感染者混進來。當然,看你這樣子也不像被咬過。我也不喜歡看男人的裸體,但規矩總是規矩。放心,給你留條內褲。我相信喪屍要是咬了你的蛋,你也沒法站在這裏了。”
聽了這話,三個士兵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陳長生皺眉道:“被行屍咬過的人很快就會變異,你這樣做根本就沒有道理。”
士兵喲了一聲,說道:“看來你懂的還挺多。行,既然你不想脫也可以。”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好像一點放過陳長生的意思也沒有。反而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陳長生的左手上。“你手上的這隻表看起來不錯。看不出來你們華夏留學生還挺有錢的。嘖嘖,江詩丹頓啊。你爸是貪官?”
陳長生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想要這隻表?”
士兵笑道:“麵對聰明人就是不用廢話。這裏是我們韓國人的幸存基地,你一個華夏人到我們這來尋求庇護,總得交點保護費吧。看你這瘦弱的小身板,上了山也就是一個累贅,如果是女人,我們還能享受一下,可一個男人,你覺得除了這隻表你還有什麼可以付出的呢?”
陳長生怒道:“不肯收留我,我就離開這裏好了。至於表,我是不會給你的。”他倒不是心疼這塊表,隻要能回去,這種表在基地裏要多少有多少。隻是這士兵的嘴臉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聽他這樣說,士兵一下就變了臉。朝另兩個同伴驚訝道:“嗬!這家夥真是要錢不要命啊,寧可離開喂行屍,也不肯便宜我們。那我們就幫他一把吧。要是讓喪屍咬了變異了,我們還多個敵人。”
說著,舉起槍托就朝陳長生臉上砸去。
如果陳長生真是所謂的釜山大學留學生,這一下自然就把他的半條命給砸沒了。可惜他並不是。
早在那士兵舉起槍托的一刻,陳長生便迅雷般地伏下了身子,他看中的是別在士兵腿上的匕首。在列車上的時候,正是憑著一把匕首,他在無數喪屍麵前來去自如,又是憑著一把匕首,他收割了多少喪屍的性命。
於是那個士兵也倒在了一把匕首下,是他自己的匕首。
然而真正的威脅並不是來自於這名士兵,甚至也不是來自於他身旁的那兩名士兵,因為他們的頸上,也很快和那倒下的士兵一樣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但是他們身後七八米外還有十餘條舉著的自動步槍。
所以當陳長生迅速殺死了圍在麵前的三名士兵後,便順了一把槍,向猴子一樣迅速躥進了車裏。連車門也來不及關上。緊接著,槍聲便響了起來,方才陳長生站的那處石板地上立刻多了十幾個彈孔。
車沒有熄火。陳長生壓低身子,快速掛檔,甚至來不及放下手刹,便一腳油門向那十幾個士兵衝去。
那些士兵慌忙地向兩側散開了。福特車去勢未止,狠狠地撞在了山門前的拒馬樁上,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而在相撞之前,陳長生的身子已經從車裏橫躍了出來。手裏自動步槍的槍口沸騰著耀眼的火花,也宣告了駕駛座那側六名士兵生命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