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幾處走廊,步入了一座院子。
院裏石柱上的燈火比較暗淡,路也看不大清,我也隻能小步小步隨著諸葛亮走著,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唯恐自己會一個不慎摔了下去,引了笑話。
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躲過了樹枝,奪過了池塘,卻偏偏忽略了注意腳下。
腳下也不知踩了什麼,隻覺的腳底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硌的一疼,下意識的便想抬起腿,可重心一個不穩,竟直直的向前方的諸葛亮撲了過去……
“撲——”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剛動了動身子,頭上便傳來一聲淺淺呻吟,似是在隱忍的痛意。
身下柔軟,還帶著些舒適的溫度……
我一驚,連忙抬起頭。正見諸葛亮皺著眉頭,臉色有些蒼白,微抿著唇,那淺淺呻吟自是從他口中傳出的。
莫不是我太重了,將他壓壞了?這一想法讓我一驚,也顧不得此時我們還處於女上男下的尷尬姿勢,作勢表要察看他的身子可否受了傷。
此時腦海裏一片空白,哪裏還顧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一邊動手要撥去他的衣服,一邊嘴裏還喃喃問著“哪裏受了傷?”又或是“摔著哪裏”的話。
諸葛亮適時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欲扯他衣裳的行為製止,臉頰似染上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無奈道:“子歸……”短短的一聲喚,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是以,當趙雲領著馬文璐路過時,正好看到一幅活生生香豔的場景:我將諸葛亮強行推到在地,伸出自己的狼爪欲對諸葛亮實施不軌,而諸葛亮卻不甘屈服,奮力抵抗,卻耐不住我的殘暴之力,最終隻得無可奈何、淚眼婆娑的望著我,祈求我能放過他。
想象是一回事,可聽馬文璐將他們心裏的想法說出來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猶記得當時馬文璐驚訝的表情,和趙雲曖昧不清的眼神,光是想想,也讓我恨不能一頭撞死算了,免得丟人現眼的。
院裏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我趴在桌上,將整個頭都埋在手臂裏,無論馬文璐怎麼叫我也不肯抬起頭。
趙雲已扶著諸葛亮進了裏屋搽藥,進屋時他那異樣的表情像是責怪我不解溫柔,太過暴力。
憶起諸葛亮進屋時蒼白的臉和背上的血跡,我就心疼得緊。我知道是自己做錯了,想與他道歉,可話到嘴邊竟變作了垂落的淚,路上的石子很多,雜亂得很。被我這麼一推,若是隻摔倒了還好,可偏偏我還壓到了他的身上,才使得石子嵌進他的背上,才弄得如此狼狽。
分明很疼,他卻隻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模樣,語氣帶著輕哄,倒像是受傷的人是我。
“顧姑娘,你方才到底和先生在做什麼?難不成真如我們所想……”
“才不是!”我悶聲將她的話打斷,心情又低沉了幾分。
馬文璐嬉笑著坐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就這麼大點事嗎?放心,我和子龍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我搖了搖頭“哪裏需要你們說,恐怕明日一早便傳遍了驛館……此事暫且不提,我站在擔心的是先生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否嚴重……都怪我,若是當時小心一些便好了。”
話音剛落,趙雲已自裏屋出來。見我這副模樣,不由得想要逗弄一番,故意沉下了臉,作一幅沉思狀。
馬文璐一早迎了上去,直問諸葛亮的身體怎麼樣?趙雲歎著氣,搖著頭,偷偷向我看了一眼,見我抬起頭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