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梳頭(1 / 2)

我正不知所措,垂放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人握住,我驚愕的回過頭,卻見曹桓不知何時竟直直站在我身旁,嘴角微微上揚就連眼底也是帶著一抹淺笑。

“沒想到能在此處與諸葛先生和黃姑娘遇見,想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得緊。”曹桓這一句像是玩笑話。語畢,沒等諸葛亮兩人回話便俯身湊近我耳邊,語調不大不小卻剛好是三人都能聽見的。

“果真在這乖乖等我,真乖!”

我麵色一僵,自然聽出這話裏隱含的曖昧不明。不動聲色的掙了掙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握得更緊。男子與女子的力量本就懸殊,此時諸葛亮兩人也在場,我也不好像平日裏大聲喝曹桓幾句,隻能暗自與曹桓較著勁,誠然,我的掙紮可謂徒勞。

黃月英見我們兩人“相握”的手,又見曹桓湊近我耳邊時的“親昵”模樣,當即斂了眸子,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多少有些尷尬:“本以為顧姑娘是一人,我還想邀姑娘同行,如今倒是我白擔心了。”

曹桓伸出空餘的一隻手,趁我不注意使勁捏了捏我的臉,笑道:“我哪舍得她一人出來?我家丫頭這樣好看,若是被歹人看去了可就使不得了。”

曹桓說著,似是無意的向諸葛亮淺淺看去一眼,見對方雖神色不變,可嘴角卻不自覺的抿做了一條線,想來心情也不怎麼好,曹桓當即心領神會的笑笑,心中暗自高興。

本就因他當眾捏我的臉,我就三分羞七分氣,如今聽了他的話,僅餘的羞澀便蕩然無存,隻餘下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便使勁掐著他的手,本希望他知難而退,卻不想他竟是一聲不吭,依舊不放手。

黃月英柔柔道:“既是如此,我們便不打擾了。”

聞言,我心下一驚,黃月英這是要帶著諸葛亮走了?

曹桓笑笑,隨即了然的向兩人作別。

我顧不得許多,心下突然慌得緊。倒不是怕與曹桓獨處,隻是怕黃月英與諸葛亮獨處。本就在意兩人的關係,不見便也就罷了,可既見了方才兩人一起逛街的模樣,便再也沉不下心了,況且心中擔憂的也是諸葛亮是否在意我?是否便就這樣走了?

我終是將目光對上諸葛亮的眸子,深黑的眸子像是夜裏璀璨的繁星,那裏承載著不隻是如銀月般的清冷,也有如春水般的溫柔。

“既是遇著了,若是方便,不如四人一同結伴,也有趣些。”

諸葛亮淡淡說道,目光與我錯開,直直的看向了曹桓。

依著諸葛亮平日的性子,便會直接與曹桓告了別便是,如今卻是破天荒的邀了我們同遊,一時之間四人的心思都有些難諭。

曹桓很是爽朗的點頭,可手中的力道卻緊了緊,我疼地暗自咬了下唇,更加使勁的掐了起來。

一路上,曹桓悻悻的放開我的手,與諸葛亮一同走在前麵,兩人臉上皆是淡淡的帶著生疏客氣的笑,不知在討論什麼。

黃月英則是陪在我身側,或許是覺得兩人無話有些乏味,便起先開了頭,聊了些文藝的東西來,我一番聽下來,隻能用以往在課本裏學到的知識回她,而後她或許見我文學底子不錯,便起了興,想要聊些更深沉次的東西。

我心下暗歎,有文化的人果然都喜歡聊些有文化的事,黃月英如此,以往諸葛亮也是如此。不過好在諸葛亮後來知道我並不喜這一方麵的知識,便也就鮮少在聊了 。

對於黃月英我亦是委婉的拒絕了她的一番盛情。詩詞歌賦我並非不會,若要論什麼史詩名人我也好歹是學過曆史的人自然也不會太差,隻是無論是哪方麵,終究是他人的知識,要我吟出往後詩人譜的詩句冒充自己所作,我定是做不出這樣厚顏無恥的事的。

黃月英委實是個善解人意的人,知曉我話裏的含義,也隻是微微自責道:“讓顧姑娘見笑了,我這性子也不知是何時養成的,總是忍不住要說些詩詞,讓顧姑娘見笑了。”

我一聽,連忙搖頭道:“黃姑娘說得哪裏話!黃姑娘有這樣的才情,是多少女子羨慕的,倒是我才疏學淺,讓黃姑娘見笑了才是。”

黃月英笑道:“我們不說這些了,還冒昧一問,顧姑娘今年多大了?”

我頓了頓道:“已有十九了。”

“顧姑娘比我小了許多,這時光匆匆一晃,竟不想已過這麼久了。”黃月英淺淺一笑,似是有些感歎。

我聽著她的話,心裏悶悶的難受。若非是那場不知所以的變故,黃月英怕早就與諸葛亮成親了,又哪裏是待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嫁人的姑娘?

想到此處,我心中頓感擔憂,麵對溫柔的黃月英心裏泛起濃濃愧疚來。

若是她此時知道我心儀諸葛亮,她還會這樣平靜的與我說話嗎?

心裏有了愁思,無論怎麼逛也顯得索然無趣。

良久,四人喝過茶,便連晚飯也一道在外用了,方才悠閑的打道回府。

回到府門分道揚鑣時,曹桓突然拽著我的手臂,發出一聲輕歎:“今日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卻不想半道上碰見另外一個‘驚喜’,如今隻有待另一個閑日再帶你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