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下唇,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在半空中揮舞的長鞭又一下下打在青花和趙羨的身上,耳邊一陣陣皮肉崩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漫遍了我的全身,引得一時戰栗。
青花默默隱忍著這樣的屈辱,不認命不退縮。我心下一橫衝上去,擋在了青花嬌弱的身前。迎麵而來的長鞭像一塊冰磚無情地砸在了我的胸前,隔著衣裳的肌膚刺骨般的痛。
我難以忍受地叫喚了一聲,雙手緊攥著青花的肩膀,疼痛得不禁蹙起了眉頭。
“玲瓏!”身後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了一聲,我來不及有所反應,刹那間,便被某人拉到了一旁。
燕遇環著我的腰,低首憤然地看著我,語氣責備道:“你瘋了?”
被打的地方微微泛麻,我勉強忍受身上的痛楚,頭輕輕靠著燕遇的手臂,抬眸望著一臉驚魂未定的青花。我想,我的確瘋了。
這時,潘贄倏地拔起腳踢向守牢人,張口便是大罵:“沒長眼的狗東西,竟敢打二皇子的人,你丫的活膩了吧!”
守牢人嚇得臉色發白,趕忙甩下了手中的長鞭,“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顫顫巍巍道:“小的,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二殿下饒命啊!”
燕遇還是冰著一張臉,仿佛沒有聽到般無動於衷。
我正琢磨是不是該說些什麼,潘贄卻大聲吼道:“叫你長了狗眼,看我不踢死你這個狗雜種!”說著他便完全不顧那人的性命般瘋狂踢著。
我看著潘贄逐漸扭曲的嘴角,突然想到一個詞,衣冠禽獸。
“你沒事吧?”燕遇低著聲音道。
我轉眸望向燕遇,似乎有些習慣了跟他近距離的接觸。然而,他的目光卻從我的臉上緩緩移開,最後慢慢落在了被單薄的衣裳遮住卻還能感覺到被遮掩下的微凸……好吧,還算豐滿的胸部。
我霎時臉上一熱,羞赧地用手遮了遮,尷尬道:“我沒事……”
話音剛落,本來環在我腰間的手頓時鬆開,燕遇也回避了我幾步,淡淡開口:“沒事就好。”雖然燕遇沒什麼表情,但他的耳根卻染上了一抹怪異的紅色。
他很熱嗎?
隨後,燕遇又嚴肅地看向潘贄:“既然無事,你也不必處罰,回歸正事罷。”
潘贄的臉又溫和了下來,停止了自己的行為,恭恭敬敬道:“是,是!”而守牢人得以解脫,也是一陣感激。
不過,燕遇才懶得搭理他們。他徑直繞過他們,走到青花前,眸光深沉地看著她:“你們的事已經敗露,我奉勸一句,趁著罪行還不算大,你還是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的好。若情有可原,我會考慮對你們從輕發落。”
青花聳著腦袋,突兀一笑,卻是滲骨的清冷:“事至如今,說與不說,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我走了過去,對她道,“如果你將所有事都說出來,說不定隻是幾年的牢獄,幾年後你還是可以恢複自由身。但如果你不說,那便是故意而為,並非被迫。那麼,可能便是終身牢獄。”
“你何時懂這些的?”燕遇語氣微帶驚訝。
其實我壓根不懂,純屬瞎編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