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元瑤一下子被春篆哭懵了,差點就覺得自己真殺了人家的主子,都忘了把膝蓋伸直了。
“阿瑤,你又有什麼來反駁?”奴才的那些本事空花看多了,這小丫頭的伎倆他那會放在眼裏。
聶元瑤一愣,聽空花這聲“阿瑤”是在喊自己,回過神說:“活該我今天穿了身素、活該我長得沒法見人要戴麵紗,活該我不好好伺候公子大晚上出來摘花。我殺沒殺人公子信我就好,我也信公子會還我一個清白。”
總的一句話,老子勢單力孤不知道怎麼辦了,接下來看您了。
空花聽出聶元瑤話裏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他悠悠的跨出一步又是一步,扶起聶元瑤,捏下落在她發上的花瓣,將被她怒氣噴亂的麵紗撫平:“爺的人自然不是用來給人頂罪的。”
聶元瑤瞬間心定了,抬頭對上空花眸子,他嘴角沒有掛著和藹的笑卻叫她覺得這會兒他們是真的離得最近的。她懇切的一點頭。
赫連成林在後頭繃起了臉,他掃眼身邊人:“去碧波亭。”
赫連成林領著大批的人走開,顯然是被空花氣到了。空花瞥眼被拖起來的春篆的背影,嗤笑一聲,對聶元瑤低聲道:“若是要受些委屈,隻當是跟爺換那本《明城奇葩傳》了吧。”
聶元瑤硬撐著收住了中指舉起拳頭,靠,去你的奇葩傳!
空花一刮她渾圓雙眼下的鼻子,騰手又抓住她的拳頭壓下去:“我很好奇,畫南顏、畫男/顏,阿瑤的chun宮圖似乎不簡單啊。卻不知阿瑤那男顏畫的可否是本公子呢?”
噗——狂噴血十公升,嚴重內傷,不要活了有木有!
空花嘴角有掛起笑,歡悅的笑意給聶元瑤脆弱的小心靈雪上加霜。
一邊候著的洛尹隻見自家主子真心笑的很快樂的牽著聶元瑤的手,跟在赫連成林那隊人後頭不急不慢的走,而聶元瑤……洛尹看聶元瑤所過之處一個個深深地腳印,他無奈的聳聳肩。
到了碧波亭,聶元瑤就敏感的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來不及辨別是什麼味道,就被一股血腥味掩蓋。
麒鳴山莊的侍衛自覺地給空花讓出一條道來,空花牽著聶元瑤過來,就見到一個披著茜色鬥篷的女子坐倚在亭子裏。燭光映照下,一雙白皙的幾乎透明的手服帖乖巧的交疊放在膝蓋上,微微透著紅,不知是因為她衣裳的原因還是她的血。
聶元瑤怔愣的看著遍布赫連琳琅嬌容傷痕,血液已經凝固,聚在她下巴頦上血珠如同泣淚。
赫連成林靜默的被人攙扶著站在赫連琳琅身前,良久他推開身邊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素帕,聲音輕柔的同方才判若兩人:“小妹不怕,哥哥給你擦幹淨,擦幹淨就好看了。”
帕子方拂上赫連琳琅的臉頰,就落了空。
空花一把扯開驚慌失神的聶元瑤,任赫連琳琅項上人頭滾下台階。
“啊——我的兒!”
“嘭——”
“哎呦,大半夜的吵什麼吵!”亭上驚醒的少女翩然落地,“咦,這是誰啊,死的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