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空花一巴掌拍開她很過來的手,眼裏竟帶著厭惡。
“喂!你個精分妖孽花幹嘛?”
“你是誰?”他的語氣更冷了幾分。
聶元瑤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紛紛站了起來,她頭皮發麻的撐著地站起來,想霸氣的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但是才伸手就被他冰冷的目光震懾的縮了回去,她硬著頭皮扯開嗓子衝他喊:“我是阿瑤,我是肉肉啊!”
“阿瑤?肉肉?嗬,”空花骨節分明的纖細手指漫不經心地磨著自己的下巴,她看見他眸中是不言而喻的陌生與不屑,就連結尾的一聲低笑都沒有牽動他的嘴角,“我不認得你。”
“喂!你是頭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踹了失憶了,你怎麼能不記得我!”聶元瑤急了,“不對,這是我的夢,你為什麼會不認識我?難道我的下意識裏麵你和我不熟?”
空花的表情微妙了,聶元瑤正想著解讀,卻聽他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個熟悉的女聲:“的確不熟啊,因為無論是阿瑤還是肉肉,都是他世界外的人。”
聶元瑤目光循著聲兒看過去,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張臉她看了快有五個月了,從她穿越來這個地方開始她每天早上對著鏡子、對著水就能見到!
“她”悠悠然站起身,一襲紅裳與空花搭得佳偶天成,環佩叮當間“她”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紅唇輕啟,帶著山間果兒清甜味兒:“奴家便是雲中仙,公子心上的阿瑤啊。姑娘該去參加那個人的婚禮的,回去吧。”
聶元瑤幾乎忘記了呼吸,心一抽一抽的疼,她扯了扯麻麻的嘴角,欲蓋彌彰的:“婚禮,什麼婚禮。”
“聶元瑤,你以為喜歡你的人其實都不喜歡你,比如你連名字都不願意提的那個人、比如空花,縱使你把幸福畫滿了四格,你依舊得不到。你隻會逃避,蜷縮在你的龜殼,畫著你自以為是的世界,聶元瑤啊聶元瑤,你從來得不到。”
“誰說的?胡說!簡直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丫的……”聶元瑤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反駁都變得蒼白,這是她的夢,所有的對話都是發自她的內心啊!
她深吸一口氣,頹然垂下頭,喉嚨口哽著她極力壓製的哭聲,“你說得好,說得對……我從來得不到……得不到……”
“你又妥協了?你總是用‘懶’做借口,其實一切都是你的懦弱。”“她”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聶元瑤的脖子,“接近死亡的時候的掙紮雖然會是最有力的,但是不一定能成功。”“她”說。
“什麼時候你才能成長?你的被動真的是因為空花瞞了你所有的事情嗎?他人對你的寵愛絕不能成為你得過且過的來源,空花不是你的依靠。”“她”放開了她的脖子,“你從來沒有想過會離開這個時空,因為你不該麵對從前那個自己,但是如果你再不改變,這個時空又會重複上一個時空的悲劇,聶元瑤,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懶?真的不是懶嗎?
聶元瑤說不出來了。她緊抓著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腕,痛苦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