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軒看了她一眼，乖乖戴上，並把鴛鴦玉墜塞到了衣服裏。柳媽這才點點頭，拍拍二人的肩膀離開了。
入夜，蘇清淩睡不著，一個人走到了院子裏。外麵漆黑一片，沒有星星。蘇清淩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人。蘇清淩一個踉蹌，幸虧被那人及時扶住。蘇清淩抬起頭，頓時迎上了楊慕軒的目光。
楊慕軒道：“你不在自己屋裏好好睡覺，出來做什麼？”
蘇清淩反問道：“你不是也出來了嗎？”
楊慕軒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笑道：“看來你為你武功的事情很是憂心啊！”頓了頓，他拍拍蘇清淩肩膀道，“你先等我一下。”說完轉身進了屋。
蘇清淩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片刻，楊慕軒就走了出來，手裏還抱著一大摞書。
在蘇清淩驚異的目光中，楊慕軒把書放到她麵前道：“這些是我多年來研究武功的心得，還有一些我自創的劍譜。有些亂，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你。”
蘇清淩蹲下來，翻了下最上麵的那本。可惜天黑著，她看不清上麵的字。
楊慕軒繼續道：“我覺得有用的大都裝訂成冊了，而那些單張的紙多半是我走的彎路。你都搬到你房間裏慢慢看吧。”
蘇清淩道：“這些……是全部嗎？”
楊慕軒點點頭道：“當然，隻是我的個人心得而已，至於你能不能用得上，還要你親自整理一下才知道。”
“謝了。”蘇清淩說了一句，便搬起那摞書往屋裏走。看似無意，但她自己知道，她那聲謝是真心的。
“不是說了不用對我客氣嗎？”楊慕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蘇清淩停住了腳步。“還有，”楊慕軒繼續道，“我就不跟你進去了，大晚上我進你房間你應該也不願意。”
蘇清淩的身子僵了一下。她回頭看了楊慕軒一眼。楊慕軒走過去，輕輕地抱了她一下，說道：“快回去吧。”
蘇清淩努力恢複了理智，轉身進了屋。楊慕軒站在原地，望著著她離開的方向，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許這便是他沒聽師父的話的代價吧，愛上了一個脾氣古怪的人，就注定不被待見。但他不後悔，他願意為她一直等下去。
而已經進屋的蘇清淩也沒有睡，她正翻閱著楊慕軒的那些書。楊慕軒的字很好看，雖然書寫的潦草了一點，但依然可以辨認出一絲遒勁。正如楊慕軒這個人，外表仁厚，骨子裏卻帶著一種倔強。大致翻了幾頁，她發現，有些頁的頁腳上有些模糊的血跡。
她想起來，之前還在守城的時候，聽柳媽說過，楊慕軒的身體似乎不大好。每到熬夜熬久了，總會流鼻血。可是多年來他一直鑽研武功，很少不熬夜。
這樣想著，蘇清淩也釋然了。他付出這麼多努力，武功比她高也是自然。雖然她在無憂穀也苦練武功，可她從未練出自己的心得，更別提自創劍譜了。也許是因為她練武的目的不單純，才會如此。原來，自己已經敗給了他，輸得一塌糊塗。但她心服口服——楊慕軒是真心愛著武功的，正如他愛著她一樣。想到這裏，她的臉頓時紅了，自己怎麼會這麼想？難道，她真的動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