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別離隻求平安,多年再見手足相殘——下(1 / 2)

得到了默許,鍾朔風很是興奮。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出門,爹都會給他戴一個大麵罩,讓他務必遮住臉。這樣走在街上,實在別扭。另類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不能品嚐那些美味的小吃了。厭倦了每次尷尬的出門方式,他索性壯著膽子,又一次偷偷地溜下了山。

外麵的世界依舊是那麼熱鬧,鍾朔風沉浸在歡樂之中,把一切不快都丟到了腦後,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盯了他許久。

鍾朔風走了幾步,卻撞上了一個人。他隻盯著旁邊攤子的山楂糕看,並沒有抬頭,隻說了聲“對不起”就要繼續往前走。

突然,那人一把抱起了他。鍾朔風一驚,想要喊什麼,卻被捂住了嘴。見有人看向這裏,那人便笑笑道:“我兒子貪玩,不好好念書,打擾各位了。”

鍾朔風被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空地上,那人才把他放下。鍾朔風忙喊道:“你是誰,幹嘛要冒充我爹!”說完飛起一腳,踢向那人,卻被旁邊的幾個人一把製住,動彈不得。

“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是誰!”不遠處,一童音傳來。鍾朔風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和他一般大的華服男孩走過來。押著他的那幾個人紛紛向他行禮。男孩一步步走近他,他漸漸看清了那男孩的臉——那模樣,居然和他如出一轍!

那男孩見他一臉震驚,便摸著他的臉,冷笑著說道:“本殿下比你更覺得奇怪,你這賤民,為何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呢?”

“你是誰?”鍾朔風警惕道,“我天生就長這樣,礙著你什麼事了?”

華服男孩笑道:“偏偏就礙著我的事了,我今天非要處置了你不可!”他轉向身後的幾個人道,“德刹!”

“屬下在!”剛剛抱他過來的那人上前一步。華服男孩向他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拔出劍,一步步走向他。

鍾朔風感覺到事情不妙,他努力掙脫,可是一個小孩子的力氣哪裏比得過押著他的兩個大人。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劍的寒光一點點地逼近他,他,真的要死了嗎?

“住手!”就在鍾朔風放棄掙紮的時候,一個女聲傳來。

“母妃?”華服男孩驚異地問道,“母妃怎麼來了?”

“還不是聽說你一個人來了這麼遠的地方,不放心你。”說著,她朝鍾朔風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看,她頓時呆住了。

“母妃母妃,”那華服男孩道,“這個人和我長得一樣,不能留。”

“皇兒,你不能殺他,他是你的親生弟弟!”

“什麼?!”華服男孩和鍾朔風同時開口道。

“皇兒,算是母妃求你,饒了他一命好嗎?”貴妃說著,順勢要跪下來。

“母妃,你……”宇文長君扶住了她,卻絲毫說不出要放人的話。

鍾朔風再懵懂,也大致明白了什麼。他看了一眼為他求情的夫人,也是一身華服,雍容華貴,整個人看起來才三十歲出頭。

“母妃,兒臣已經成了太子,”頓了頓,宇文長君終於開口道,“和本殿下長得一樣的人,怎麼可以輕易放過?古時曾有李世民的玄武門之變,而現今我如何得到了太子之位,母妃應該比我清楚。這手足相殘的事情,在我們皇家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