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蘿今日在天舞坊監督舞姬們練舞的時候發現仙兒分外的心不在焉,她不僅漏拍了好幾次,甚至還忘記了舞步。
“仙兒,你怎麼了?”蘇煙蘿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問向仙兒道。
仙兒神情恍惚,聞言似乎嚇了一跳:“沒、沒事……我大概是因為沒睡好吧。”
蘇煙蘿看了她一會兒,道:“那好吧。練舞固然要緊,也別太累了。物極必反,你也要注意勞逸結合。”
“多謝花樂司關心。”仙兒微微一笑,低眉順目的時候總帶有一股水一樣的謙和。
蘇煙蘿結束了天舞坊一日的演練,緩緩走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迎麵就看到一位皇城禁軍十二衛打扮的人走來,來人正好也看到了她,秀麗的臉上掛起一個明媚的笑,正是慕容若葉。
“慕容將軍!”蘇煙蘿入宮後沒有見過幾個熟人,心下一喜,就小跑了過去。
慕容若葉內著一件白色翻領及膝缺胯單衣,外套一件黑色窄袖公服,英姿颯爽:“這不是禦前當紅花司樂嗎,好久不見。”
“就知道調侃我。”蘇煙蘿瞪了他一眼,又笑道:“你怎麼在這裏?這個時辰你不是在左金吾杖院當差,跑到這裏來偷懶?”
“北衙的人在調查宮人私自出宮的事情,”慕容若葉說到‘北衙’兩個字的時候明顯露出了非常厭惡的表情,“看不得他們拿著雞毛當令箭,就出來走走。”
慕容若葉官至左金吾衛將軍,左金吾衛屬於禁軍十六衛之一。十六衛統稱為‘南衙’,羽林軍稱‘北衙’,這南北衙雖然共同組成為禁軍,但雙方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
衍慶宮作為大慶的中心皇城,主要分為外禁域和內禁域兩個部分。選址在芙蓉城東北側的龍首原上,利用天然地勢修築成一座南部呈長方形、北部呈南寬北窄梯形的皇城。
皇城牆郭內設有夾城,夾城裏麵有東南西北四個天門,進入了天門便是皇城的外禁域。外禁域裏麵主要建了太極宮、東宮、掖庭宮和三苑。三苑分別為分別為西內苑、東內苑、禁苑。苑內有離宮亭觀二十四所,引水為湖、順山建宮、奇珍異獸、奇花異木……以供皇室觀賞遊畋。其中禁苑與北門夾城之間駐有左右羽林軍,由於其位置在皇城北麵,故而稱為“北衙”。
內禁域與外禁域之間共有九座城門:南麵正中為衍慶宮的正門,丹鳳門。東西分別為望仙門和建福門;北麵正中為玄武門,正中設正對玄武門的重玄門;東西分別為銀漢門和青霄門;東麵為左銀台門;西麵南北分別為右銀台門和九仙門。除正門丹鳳門有五個門道外,其餘各門均為三個門道。丹鳳門和龍尾道之間分別設有左右金吾杖院。除了金吾衛以外,十六衛基本上都駐紮在丹鳳門附近,即南門,所以十六衛又稱“南衙”。
南北衙之間最大的區別是南衙由兵部直轄,而北衙直接聽令於皇帝。十六衛本來單獨監管皇城、京畿安全,但大慶開祖皇帝害怕長此以往皇城將落入武官之手,所以設立了由皇帝姻親或近侍宦官掌權的‘羽林軍’分管皇城守衛,由此形成了所謂的“南衙”和“北衙”。隨著羽林軍的發展,十六衛的職權漸漸弱化,如今十六衛除了左右金吾衛管宮中和京城巡警、左右門監衛管諸門禁衛、左右千牛衛專責掌執禦刀宿衛侍從,其他的大部分是閑差虛設,因此也可以說羽林軍取代了與打壓了十六衛勢力,而且由於皇帝的縱容和親信,羽林軍時常有越權行為,因此“南衙”和“北衙”之間的矛盾也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