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背脊都是涼的。多麼簡單的一個願景。怎麼就難得的像一場夢。
他挨近她,輕輕地擁住了秦子沫略微顫抖的身子說:“我懂。”很小聲,很小聲,聽起來卻是如此悅耳令人陶醉其中。宣亞霖發覺自己是真的淪陷在秦子沫的世界裏麵去了,一點一滴都在受著她的影響,她愛,於是他愛,她恨,於是他惆悵!
越來越深。難以自拔!
陳橋新曾經說過:宣亞霖,你和秦子沫一起,你是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現在,他是真地理解了這句話,他真的是在看著自己的疼痛一樣。是不是真的是這樣的,所以,特別感同身受!
秦子沫說:“我的世界比較狹小,我承認,你一定覺得我怎麼這樣,我也隻能這樣了。說我不講道理,說我任性我都能接受,即使是這樣我都想很好的去過好我自己。”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話。
沉默,最好的一種默認。
“我不恨他們,誰不希望家人永遠相親相愛,那真的隻是理想主義者的一場夢。他們害怕,甚至怕麵對自己的一切過失,唯有丟棄,丟棄身邊的一切。我隻是堅持我還是這裏的家人而已。隻是不知道,即便有朝一日要挽回,一切還能回到最原點嗎?”
這是一個怎樣薄弱的想法呢?忽然很累,很想就這樣拋開一切,簡單的生活下去,怎麼就天下大亂。內心大戰了三百回合始終看不到盡頭一般。
年僅十幾歲,有什麼能量去承擔這些大人們的過錯?
樓下的汽車終於還是發動了。
秦子沫扯起一抹笑容。那個方向,一陣模糊不清。
她從裏屋搬出凳子,兩個人很是安靜的坐在那裏吹著風。涼涼的,很舒適。時間一點一滴的劃過。她是真的很困很困了,一天一夜的疲憊。她不願意睡過去,於是強撐著倚靠在他的膝蓋上小憩。腦子裏麵想著太多的事情。她想眼前這個一直陪著自己的男孩子,也許一直以來都沒有知道他所思所想過吧。他的陪伴多多少少是讓她動容和感動的。
《掩飾與解釋與你與他》
其實你沒有什麼必要瞞著我,假使你要離開,即使我會痛徹心肺,即使我會無法在麵對生活,我也會放你走,隻是因為,那是你要的自由,我給你。我,沒有什麼是給不起的!——秦子沫 2009年8月
不知不覺已是半夜,陽台上的風是真的很大,零亂了他們的麵容,秦子沫一直在一個半迷糊半清醒地狀態中,隱隱約約的,那個男子俊逸的輪廓,微憂鬱,霧一般的目光,利索的探視著前方的夜燈。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景,那些車水馬龍的車輛,那些幹淨的黑夜,那些無數次來回走過的水泥路。那些人,怎就一轉眼的消失掉了。輪回旋轉了一個圈,最後很笛定的選擇了這樣的一條看似淺薄微弱無光景的道路。
人生是否該去享有這樣的寧靜,他們大概都不知道吧,也許,這是第一次,卻也成了最後一次彼此間的和諧與安然。後來秦子沫一直想,也許一切都是有預先提醒自己的,因為他們都太弱小,,因為他們還沒有足夠的能量去抵抗這一切強烈的宿命;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的在原地肯定無疑的等待與守望!
迷糊中,秦子沫似乎說了一些很是坦白的話,她看不見他的臉,她隻能憑著直覺一鼓作氣,連她自己聽來都感到那猶如一陣風的飄過般,她說:“他說,他喜歡我!”其實也是害怕他不能夠理解與坦然的。因為他們是兄弟,是好朋友,這樣三個人都會不好過,一開始她是真的想把它擺在心裏麵就好,那樣子什麼都不會變。可是若一個人真的想知道另一個人在想什麼的時候,其他的一切都不會在乎了吧。她需要他的真誠相待,需要他哪怕僅是一句話含糊的解釋都要讓她足夠好過許多。
她沒有把握,她承認在那一刻她的確是自私的。別人說喜歡你,你去告之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他的好朋友,要別人做何感想?這難道是一件值得去炫耀與慶賀的事情嗎?
“你知道嗎?”她再次說道。
或許知道的,雖然她看不見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眉目,她多少能夠感受到他那起伏不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