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哪裏?”千凡望著窗外陌生的街道,有些好奇的問著風海。
眼前的這條路並不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雖然對千凡來說,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是陌生的,但一向方向感就強的她,每每走過的路雖不敢說可以完全記得,可起碼大致情況還是了解的。
“去找你的未婚夫!”風海把玩著手上的扳指,不緊不慢的吐出幾個字,而後一副探究的眼神望著千凡,似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異常的表情。
“如非必要,能不能麻煩風先生少提那三個字?”好像那樣字眼刺激了她整個腦神經般,千凡一臉的不耐。
“我真的很好奇,你既然那麼討厭他的話,為何還要嫁於他?”風海緊盯著千凡白皙精致的臉蛋,陰笑著道:“莫非是他拿什麼東西要挾你了?比如你口中的那個男孩......”
聞言,千凡心底暗自咯噔了下,借著撫額的動作,垂下眼眸深吸了口氣,暗暗壓下心底的不安,這才抬頭好笑道:“有沒有人說過風先生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如果所謂的那個男孩與我有關的話,我豈不早就嫁他了!何必拖那麼長的時間,還拐彎抹角的利用你去找?你該知道,如秦言紹那樣的條件,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巴巴著渴望嫁呢!”
“既然如此的話,那是為何?”似是不問到底就不罷休般,風海再次追問道。
“因為我有另外愛的人!”千凡聳聳肩,話語裏有說不出的落寞和無奈,見風海眼底滿滿不屑,她又道:“跟一個不知愛為何物的人談愛,等於是對牛彈琴!那種感覺,你不會懂的......”
話落,千凡又把視線調向窗外。不知何故,本來是急於想找個借口搪塞精明的風海,可話說出來了,才發覺那種感覺是真真確確存在於自己心底的,那種無奈和落寞,還有深深的心痛!
有那麼瞬間,心抽的絲絲疼!好在,旁邊的男人沒有再發問,不然她難以想象,自己還能不能應付下去。
不是不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不是不知道自己隨時處於危險之中,也不是不明白剛才在那個所謂的‘風門’內,那個叫任郤的男人的明示暗示,可為了今凡,她絕不能再錯過任何一絲可能的希望了。
六年的分別,六年的無可奈何,再這樣下去,清明的時候,她都沒臉再去父母的墳前上香,更沒臉麵對今凡。
算算,上次講了通短短的電話到現在,又是兩個月了吧......
隻是,她沒想到,陸靖深竟然知道了她在羅馬,亦知道了她現在處於什麼環境,想想之前自己的猜測,不由又多了千般感慨。
陸靖深,如果他可以狠一點......
在她拋下他時,把病房的那些能摔能打的東西都摔向她而不是摔在地上不是靠傷害自己來壓製憤怒......
在他歸國的那晚,沒有去她的公寓找她,沒有讓她看到那種傷感和落寞的背影......
在公司的時候,沒有成為她的上司,沒有與她朝夕相處……
在她喝醉的那晚,沒有太老遠的急匆匆趕到他們有過太多美好的西江,沒有給她喂蜂蜜水,沒有為了她忙前忙後,沒有新加坡的出行,沒有......
如果沒有這一切,或許她可以慢慢的開始忘記,慢慢的開始接受自己的婚姻生活,可偏偏這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真真切切觸動著她脆弱的心髒!
讓人即使想忘,亦不舍得!
房車逐漸向著郊外行駛,漸落眼中的私人別墅引回了千凡的思緒,彼時,車上的人早已推開車門,向著中央那棟三層的白色歐式別墅走去。
見狀,千凡亦鑽出房車,急急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