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人客棧兩扇黑色大門敞開著,房簷上掛著白色的燈籠,分別用黑色毛筆寫成客棧二字,往裏麵一看,荒蕪一片,有很多用鐵架支起來的木板子,好像切肉的案板一樣。
門口擺著兩條石路,大概都約莫著有四米寬,二十米長的青石板,均勻地鋪在地麵上,還不曾走在那地方,我就感覺左麵的石板上麵涼氣襲來,這青石板肯定是個好東西,夏天了我要是有一塊鋪在地上躺在上麵,睡上一覺一定很涼快,比涼席什麼的都管用的多。
不知道為何,殺妖匠和林清漪都上了左邊的那條石路,我也沒有傻嗬嗬的踩上右邊這條,而是跟著殺妖匠他們從左邊的這條路上走過,左邊這石板著實是涼,在一旁經過都感覺到那上麵傳來的氣息如同冰冷的刀子。
到了死人客棧的門口,裏麵空無一人,大門下有一個將近半米高的門檻,實在有些離譜,我剛想邁進去,殺妖匠在一旁攔住了我,飄忽道,“千裏送喜神,人困馬疲乏,喜神不願行,還請到人家。”
我轉頭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殺妖匠,什麼喜神亂七八糟的,他把自己當成趕屍匠了?殺妖匠剛一說完,院裏傳來一陣叮鈴鈴的脆響,吸引了我們三個人的注意力,朝著那聲音望去,黑暗的院子中出來一個人,這是一個表情僵硬,身材枯槁,穿著少數民族的服裝,身上掛著很多銅鈴一樣似的東西,一走路就會發出陣陣的聲響。
要不是這老太太在月亮下麵拉著長長的影子,簡直就和僵屍無益,她走進了我才看清,原來此人的臉也是那麼白,不光表情僵硬,還蒙著一層青黑色的霧氣,眼睛內凹,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就跟假的一樣,難不成她也是一個行腳人?
走到我們跟前,扶著門框向外麵看了看,發現就是我們三個人之後,目光停在了殺妖匠的身上,聲音沙啞且蒼老,好像隨時都會斷了氣一樣,“小龍啊,你怎麼來了,要住店麼。”
殺妖匠對這個幹枯老太也會尊敬,聽老太太叫的那麼親,還有殺妖匠對這裏這麼熟悉,我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倆曾經是不是有一腿,那這殺妖匠的口味和老太太的口味可都不輕啊。
殺妖匠點點頭,飄忽得道,“院裏有行腳人麼。”(行腳人就是對趕屍人的稱法)
老太太搖搖頭,“現在還早。”說完給我們讓了個身位,轉身走了進去,身上的那銅鈴叮當作響,我走進去之後,抬頭一望,有一種錯覺,感覺這裏的月亮變暗了,院裏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有點像是死屍泛濫的味道,空氣中還帶著一點餿味,這些木案子不下二十架之多。
我好奇地問道前麵那個奇怪老太,“大娘,這裏為啥有這麼多的木板子,幹啥用的。”
奇怪老太走在前麵,頭都沒有回,沙啞著嗓子說道,“那是給喜神睡得地方,你最好不要好奇那些東西。”
臥槽,那就是給死屍睡得地方啊,剛才我還想如果屋子裏麵熱的話我可以出來躺在木板子上睡呢,我趕緊打消了這個想法,還是不好奇了,奇怪老太帶著我們三個來到了後麵的院子,這裏跟平常的客棧無恙,一排排用竹子做成的小屋子,不下十幾間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