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恐懼蔓延(1 / 2)

周教授本名周國良,小時候家庭困苦,懂事開始便發奮讀書,由於他腦子本就不壞,加上比一般人肯用功,別人出一份力學習,他便出十份力,到了大學時代,已經是學生中的風雲人物。

周教授二十一歲的時由於確實相當的優秀,所以還沒有畢業就被當時研究生物學的一位老教授看重,被直接保送上了研究生。要知道,周教授讀大學的那個年代,是改革開放的初期,研究生這個東西,對很多人來說還隻是浮雲,而不像現在可以用“本科生多如狗,研究生滿地走”來形容。周教授就一直在學校跟隨自己的導師學習生物學知識,到了九十年代,生命科學作為一類重點科學被人們越來越重視,周教授雖然是學習的生物學,但生物與生命科學之間本來就有相通之處,再加上他有心在生命科學研究上作出一番成績來,所以學習研究的格外賣力。在1999年即將跨入新千年的時候,周教授與自己的老導師聯名在美國《自然》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關於人類生命的論文,由此一舉成名!

要說這種做了一輩子科學研究的人,對於鬼神的東西就算不反對,從內心來講也是絕對不會去相信的。但是周教授的老導師在我國六十年代的時候受到過四人幫迫害,後來雖然平反回到大學任教,卻對鬼神一類的事情深惡痛絕,在他的影響下,周教授由以前的僅僅隻是不信也轉變為了極度痛恨。

奇怪的是,周教授的導師去世之後,他卻漸漸的開始信起教來。當然,他信的並非中國的道教和佛教,而是西方的基督教。孔子說“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這周教授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竟然信起西方的教會,也算是一個異數。   所以周教授在給我講他到底看見了什麼之前,有些悲哀的說道:“我研究了一輩子的科學,本來以為科學就是神,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隻不過是人類的一種精神信仰而已,我可以有信仰,但是我不會相信神……但是,這次我看到的東西,徹徹底底的將我的這種想法擊碎了!自從那一次所見之後,我就寢食難安,每天都在想著這件事,莫非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神,莫非這個世界上真有幽冥地獄,真有極樂天堂麼?”

我看著周教授的臉,忽然覺得他很可憐,一個做研究做了一輩子的人,在腦海中已經保持了多年的一個思想,忽然在一瞬間被衝垮,這種震撼,可能不是所有人都能經受得住的。這讓我想起了我被繼承維護者襲擊的那一晚,自己當時那種崩潰的情緒,不正和周教授的情緒是一樣的麼?

我拍了拍周教授的肩,第一次對這個年紀足夠做我爺爺的人有了一絲好感。周教授靜了靜,忽然脫下自己身上的防護服,道:“反正現在穿防護服也沒啥用了,就讓我輕輕鬆鬆的講吧。”

待他把衣服脫完,又坐在椅子上靜了一靜氣,才緩緩的講出了那一晚的經曆。

周教授晚上有起夜的習慣,每天晚上10點就寢以後,12點左右必將起夜一次。來到西合大學的前幾天晚上,由於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晚上睡得比較晚,這種習慣就暫時被打破了。後來在這裏呆了大概有一周左右,他漸漸習慣了這邊的環境,晚上起夜的習慣也漸漸恢複。

“那天晚上,我睡的不好,白天給你小子消毒的時候你在手術桌上扭來扭曲,搞的我也累死了,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雖然很困,卻總是覺得肩周酸痛。人老了就是這樣,什麼毛病都找上了我。”周教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到了半夜11點多,我提前起夜了,其實習慣這個東西真的很奇怪,當時我根本不用看表就知道自己起夜起得早了,可是在床上實在難受,我也就決定起來走一走再休息。”

專家組在研究所的住宿區裏,每個房間都配有洗手間,可是周教授卻偏偏喜歡出去上公共衛生間。“在自己屋裏配的衛生間裏上廁所,總覺得會有味……”周教授有些尷尬道。“而且我喜歡寬敞的環境,太小的房間會讓我有一種壓迫感……上廁所上了也不舒服。”於是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在路過鄭軍教授的房間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聲音:“噠!”這個聲音是從鄭軍教授的房間裏傳出來的,雖然輕微,在夜裏卻能讓人聽得清清楚楚。周教授以為是鄭教授還沒有休息,便順口叫了一聲:“鄭教授,還沒睡呢?”當然,他並沒能得到什麼回答,加上他此時的目標是廁所,也就沒想太多,徑自走進了公共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