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手托起鎖,右手抓著鑰匙對上鎖芯,比劃了一下,果真是一對!淩川他哪來的鑰匙?我迫不及待地準備開鎖瞧瞧裏麵究竟暗藏了什麼玄機,好好的一個壁櫥何苦鎖得這般嚴實,況且這花型鎖芯和花型鑰匙在東國很罕見吧。
難怪我看著鑰匙眼熟,以前在府裏阿爹給我看過一把類似的花鑰匙,說是有人從西國帶回來的。隻是這媚風樓怎會用西國的鎖呢?
正要開鎖,耳旁飛來一聲“住手!”,嚇得我手一抖,鑰匙便幹脆地著地了。
我轉頭一看,淩川不知何時醒來的,此刻正立在我身後,麵無表情,十分冷毅,那生疏的眼神看得我心裏毛毛的。轉念一想也對,他又不知道我是女的,亦沒見過我的女裝打扮,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身著男裝與女裝有千差萬別,他認不得也是正常的。
我若此刻告訴他我是藍澤,他會不會嚇壞?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我先看看形勢再說,若他要加害於我,那我便大叫“婁藍”,他先前不是說想娶“我”為妻麼,不看僧麵看佛麵,那樣我就該性命無憂了。
“把鎖打開。”悶沉沉的聲音從我頭頂上方傳來,我抬頭對上他的黑眸,迷惑不解,不是叫我住手麼,怎麼又叫人開鎖了,出爾反爾算什麼意思。
不過,看在他是淩川的份上,再加上我帶著幾分想戲弄他的心情,就故作無奈地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鑰匙,乖乖將之插入鎖芯。扭了扭,卻打不開來,我不信邪,明明都插進去了,怎會打不開,又反反複複試了好幾遍,全都失敗了。
最後我隻能泄氣般地望著淩川。
他皺起俊眉,奪走我手中的鑰匙,臉色十分難看,蒼白之中甚無血色,不知他怎麼了,身上截然沒有那些天的飽滿精神,與先前幽默風趣的形象相比較,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分別的數日,他究竟去做什麼了,發生了何事讓他變得這樣生冷?
“果然是假的,淩川,算你厲害……”說著他一拳打倒壁櫥上,撐在上麵,身體又將倒下,我急急忙忙扶住他道:“喂,你到底怎麼了,傷哪裏了?”他今日怎的越發顯得奇怪,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可以幫我一個忙麼?”他垂眼慢聲問道,細長的睫毛微微煽動。
“唔,那要看是做什麼了……”我喃喃地說,他仍站不穩,我隻得繼續撐著他,這姿勢著實累得慌。
他輕笑了一聲,眉眼稍稍彎起,一把抓住我的一根手指放入口中,狠狠地咬了下去。我驚慌失措,咬著牙嗷嗷直哼,又怕驚動了媚無雙,隻得打碎了疼痛往肚子裏咽,十指連心呐,淩川他到底是瘋了麼……
片刻後他的牙終於鬆開我的手指,淡淡笑了笑:“這就是我要的幫助,謝謝你。”他抬起頭,唇上沾著我手指的血漬,鮮紅的血液襯得那薄唇性感而動人,看得人不禁發怔。
我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正疑惑重重,又見他抓著我那根被咬破的手指,用力擠出血來,另一隻手拿著花型鑰匙沾上我的血,我霎時圓睜大眼,這種詭異的動作直叫人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