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情劫生何處(1 / 2)

“一千年都過去了,你以為自由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青絲在罡風下糾纏,百曉生勾唇一笑。天帝揪著他衣衫的手緊了又鬆,盯著他一臉無畏的模樣無名火自心底騰起。

“白日做夢!”

他放下手退後,厭惡地冷哼一聲。

“白日做夢得到你倒是容易得多。”百曉生看著他涼涼笑道:“這一千年於我夢中,每一日你我都如那晚一樣……”

“住口!”

天帝渾身一震,勃然大怒。袖中的拳頭狠狠捏緊,瞬間腕口粗的鎖仙鏈便用力糾緊,仿佛要將上麵的人絞死一般!百曉生的本就血跡斑斑的白衫上頓時又新添了幾道鮮紅,鎖仙鏈擰緊了衣衫陷進肉裏,劃出的傷口深可見骨。

“怎麼,看來你也並沒有忘記呢,”柱上人咳出一口血來,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仍舊笑著:“早知那晚我應該更狠一些,讓你沒有爬起來去得到這張臉皮的力氣。”

“百、曉生!你這混賬!”

“混賬?”百曉生笑意更深,舔了一口淌下唇角的血跡:“那又如何。我既已為你墮為九天最惡的邪仙,若能得到你,做盡天下罪惡之事又何妨?”

天帝青筋暴起,恨不得將眼前人劈死在仙柱上。他氣的渾身顫抖,卻還是生生壓下怒氣,瞪著百曉生眼中滿是狠戾。

“你若答應,便許你自由身,你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百曉生神色一動,定定地看著天帝,半晌,開口:“這可是你說的。成交。”

“記住你的話!”

天帝目色狠狠沉下,抬手虛空一握,一股強勁的威壓瞬間擴散開來。上萬冰柱刹那間粉碎,鎖仙鏈霎時一緊,而後猛然間崩開,碎為粉末。

“嗬。”

驟然刮起的狂風中,柱上被解放的邪仙低低地笑開。他抬眸,眼中帶著冰冷和狂熱。天帝猛然一驚,立即飛快抬手,卻來不及躲避便被牢牢扣住了右手狠狠甩到了仙柱上。那人身形一閃,以快到難以置信的速度,瞬間便將二人調了一個位置。

“天帝,按你所說的,我做什麼都可以。”

扶蘇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便全聚集在了他身上。柳止生抬頭看他,而說書人與白荼皆是一震,神色沉鬱複雜。

那廂持劍的青年滿臉驚訝,頓時擰起了眉頭,脫口問道:“你是仙人月……”

“你是月老?!”說書人猛然打斷青年,捏緊了茶杯,盯著扶蘇目光如炬:“你所說何意?”

扶蘇方才突然想起青丘聽畫之事,一時口快竟脫口而出。那說書人同白荼一並死死盯緊了他,他星目淺淺一眯。

“紅線之事,你所說何意?”

說書人又追問一遍,他雖極力壓抑,但扶蘇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掩飾不住的焦灼。扶蘇眉目一轉,與柳止生對視一眼。

“我確是月老沒錯。”他開口承認,瞥了眼說書人,語氣不緩不急:“青丘聽畫的紅線,是我於七年前奉天帝之命所斷。”

“為何?”

一旁的白荼沉聲急急發問,說書人盯著扶蘇渾身緊繃。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中,扶蘇心底了然,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緩緩掃了他二人一眼。

“這事與你二人並不相幹。”

說書人手一僵,看著扶蘇。卻見白衫的月老靜靜回看他,並不打算開口。他克製不住心中的焦灼與震驚,握著茶杯的手指發痛,喉間的聲音也不覺有些喑啞。

“我便是聽畫。這事情,與我幹係大得很。”

“混賬放手!”

天帝撞在冷硬的仙柱上,背後頓時燃起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左手運風欲攻擊百曉生,卻連同右手一起被強硬地按在了柱上。百曉生力道極大,冷冷地扣住天帝的手腕仿佛要將其捏碎。

“你休想。”百曉生向前一探,湊得更近了些,幾乎是貼著天帝的鼻尖開口:“一千年我想這樣做想的發瘋,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天帝渾身一冷,雙手被扣在柱上發不出半點力氣。他憤怒地瞪大雙眼,威壓大開,狂暴地能摧毀半邊九天的仙力一經釋放,周遭便罡風大作,連堅不可摧的仙柱發出快要倒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