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扶蘇略帶驚訝地看著書生，忍不住出聲道。
隻見柳止生扶正了原身，而後竟手指一撥，挑開了他的衣襟。
“書生、這……”
“寒氣已經進去了，不能再任濕衣披著。”
扶蘇的原身軟軟地由書生左手撐著，衣襟被挑開，露出些許白皙的胸膛。濕透的白衫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書生伸手去拉，指尖觸碰到他微涼的前胸，驀地一頓。
火光中扶蘇隻見對麵的人動作一停，之後麵不改色將那濕透的白衫慢慢褪下。
見到自己的原身內衫衣襟大開，外衫被半褪到腰間的模樣，扶蘇耳邊一熱，怎麼都覺得有些異樣。偏生他此時待在道長體內、體虛無力，隻能無奈地看著書生動作。
“等等、內衫就不用脫了吧……”
柳止生抬頭看他一眼，手上動作未停：“內衫積水，不可不脫。”
“……”
他提起扶蘇的領口一角，指一動便將衣衫整片掀開。
線條優美的頸部下，扶蘇凹凸的鎖骨與瘦削的肩頭露出。他的上身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肌膚白如雪片，腰身窄瘦，仿若女子一般柔弱無骨。
衣衫褪去，柳止生的手正搭在他單薄的蝴蝶骨上，掌心摩挲一下，隻覺觸感柔軟。
他鳳眸一眯，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可是這一時半會兒也晾不幹衣服，全脫去了還是會著涼的……”
“不怕，我已經差不多幹了。”
“嗯？”
在扶蘇疑惑的眼神中，柳止生指了指自己的內衫，它本就輕薄，現下已經被火烘得幹了大半。
他長臂一展，將原身調了個方向扯到自己的懷中。而後，手從他臂下穿過，橫在他的前胸。
“我先將水擦幹，雨停之前就先這樣相互取暖吧。”
他語氣自然地說道。抬袖輕柔地擦去原身上的水珠，而後牢牢將他護住。
扶蘇看著自己的原身乖巧縮在書生懷中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勞煩你了……我先運氣適應這道長的身體。”
扶蘇有些尷尬地開口。見書生點了點頭，他便別過頭去，壓下異樣感，閉眼氣沉丹田，雙手在腹間開始運氣。
洞內再次歸於平靜，天色愈加暗沉，漫天大雨並沒有要消停的意思。
柳止生將扶蘇的原身鎖在懷中，昏迷的人很是乖巧。那半涼的發在他的下頜蹭著，身體總算被他捂得溫暖了些。
火光跳躍，他收緊了手，眯眼看著對麵盤坐的人。
嚴苛的臉，青黑的道袍，很陌生。但是那半斂的目，微擰的眉，明明正襟危坐卻周身都散發著風情的感覺，分明那麼熟悉。
他不自覺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自從幻境被破開後，他就恢複了原來的容貌。
看著眼前全神貫注打坐的人，驀然想起他在雲生殿前決絕的質問，書生眼底忽得有暗色一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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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讓我出去……聞人淩風、你、混賬！”
東方天明，那一輪圓日打在胭脂色的結界上，比什麼都刺眼。
藍衫的男子一拳一拳擊打著結界，卻無半點成效。他強撐著身子，麵色蒼白，擰緊了眉頭咬牙繼續出拳。
他拚盡全力撞擊結界好幾個時辰了，那清秀的麵上狼狽而疲累。壓抑不住的憤怒和痛苦快從眸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