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明日就要出嫁了,或許再相見就是以另一種身份了。

“嫿緯,聽聞你入選了,特來恭喜。”陸青衫一進來就歡喜道,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恭喜還能做些什麼。

不過聽到陸青衫的話讓嫿緯更高興不起來:“你這是專程來看我笑話的的吧!你明知道我不想入選。”

“既然你不想入選,那為何偏偏就選中了你,這其中可有何緣由?”嚴肅下來的陸青衫不解的看著嫿緯,在他看來如果不想入選其實是很簡單的,相信嫿緯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自己被落選。

聽著陸青衫的話,嫿緯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也是我的疑問,我明明把自己弄的很爛很爛了,就我那日的模樣誰見了都想倒著走,論比賽那更是資質極差,卻不想到了皇上跟前還是被選中了。”

雖然嫿緯不明白,不過聽完後的陸青衫卻知道為什麼了,這所有事情種種跡象擺明了是故意讓嫿緯入選的,而這人極有可能就是沐晟奕,看來他早就發現嫿緯的存在了,不然為何今年隻要京城中的女子做秀女?

“你在想什麼?”嫿緯見陸青衫許久不說話,一副想事情的樣子。

“沒什麼,這次進宮有何打算?”陸青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想什麼,他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嫿緯的好。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嫿緯也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茫。

其實陸青衫這次來也是為了和嫿緯道別的,他父皇已經多次派人來催了。

聽陸青衫要回自己的了,嫿緯並沒說什麼,隻是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相見了。

一大早嫿緯就換上了皇宮裏送來的喜服,看著這一身喜慶的紅裝,嫿緯知道這就是一套枷鎖,將她鎖在深宮的大牢裏。

“小姐還要把自己畫醜了嗎?”苷萊不確定的聞著。

“畫,為什麼不畫?”嫿緯何嚐不知道一旦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麵貌那她再也不是自己了。

人人都羨慕白府的女兒進宮當妃子,卻不知道白府的人陷入的悲傷之中。

白蕭然來到妹妹的房間,一間的自責:“妹妹都怪哥哥急於一時把你接回來,如果不是我你又怎麼會進入吃人不吐骨頭的宮中,說到底還是哥哥無用。”

嫿緯當然不會怪哥哥:“哥,這不怪你,要怪就怪是上天安排好的,以後我不在家中,還望你多多替我服侍爹娘。”說完不知怎得嫿緯的眼淚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不停的往下流。

見妹妹傷心了,白蕭然自然心裏也不好受,隻是說到底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妹妹,你放心,爹娘有我自然不會有這麼差錯,你身子不好,可傷心不得,一會爹娘會可來,見你這樣,他們肯定會難過的。”

聽完哥哥的話,嫿緯趕緊擦了下眼淚,再整理了下思緒,便等著爹娘過來。

不一會兒,二老就來了,隻是他們紅腫的眼睛告訴著他人他們剛剛哭過。此時他們正強打著精神若無其事的來看女兒。

“嫿兒,今後在宮中少不了要勾心鬥角,你身子弱,隻怕她們更要欺負你了,你也不能任由她們去,該還手時千萬不要手軟,至於皇上,聽聞這幾年來他性格大變,你可千萬別惹他,能少一事是一事。”李梅細心的交代著嫿緯進宮後的日子。

其實這些娘不說她也知道,嫿緯明白的點了點頭。

“女兒進宮後,咱們相見麵怕是不易了,以後在宮中有難處了,捎信回來,我們想辦法,有什麼事千萬不要一人扛著。”白於生經過這件事兩鬢的白發增添了不少,爾後又想到了什麼,便對著苷萊交代道:“你平日性子就比較穩,在宮中事事留個心眼,可別叫人欺負了小姐去,知道了沒?”

苷萊立刻低下頭來:“請老爺放心,奴婢知道,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會處處替小姐著想的。”

“好了你們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隻是進宮,又不是闖敵營,哪裏那麼多危險。”嫿緯給了二老一個安心的笑容。

就在這樣,在一家人的目送中嫿緯蓋上紅頭巾,坐上了喜轎,留下的隻有絡繹不絕的鞭炮聲,已經白府門匾上刺眼的大紅花。

“娘別哭了,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白蕭然安慰著低聲抽泣的娘。

坐在喜轎中的嫿緯強忍住心酸的感覺,她此時終於明白什麼叫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