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黃昏後,墨蘭便已派人告訴白卿弄,傳言者已經查到,白卿弄便很是欣賞墨蘭的辦事效率,這才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但那來人又說道“:啟稟殿下,墨蘭使者說要請殿下過去一趟,說叛徒雖然查到,但問題仍有些棘手。”白卿弄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本殿下稍後就來,你,先稍等片刻。”說罷,向內閣走去,心下暗想,墨蘭的能力她是毫不懷疑的,如今是遇到了什麼事兒,竟也會難為墨蘭?想歸想,但仍是換了件火紅色的長衫,左肩上隻有金色刺繡,是一朵金色花,隻是那花著實勾勒的繁複,而白卿弄整個人,似是一團熾烈的火焰,灼人眼球,撩人心扉,頭發並未多做其他樣子,仍是散散的披著,見主子出來,那傳信人愣了愣神兒,清麗絕美的麵容,麵上並未塗抹,便已經十分的豔麗了。
那人忽的看見主子皺了皺眉,那人急忙低下了頭,雙手一拱,單膝跪地道“: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白卿弄雙眼看著前方,淡淡道“:有些人,並不是看了就會忘記,不看,反而對自己更好。你起來吧,去找墨蘭吧!”這才看了一眼那人,走在前方,頭發隨風舞起,一身紅衣飛揚,單看白卿弄如此模樣,白發妖冶,紅衣穿在別人的身上,或許不符,但穿在自家殿下身上,卻是十分搶眼,冷豔高貴,那傳信人卻也不敢多看,便急忙隨在白卿弄的身後,出了府,門口,白卿弄停頓了一下,素手一揮,便用仙術掩了二人的身影。那人不解,但也不敢多問,不多時,拍了拍腦門兒,才想起來,自家主子的嗜好。
一路上,看見青丘國民日落而息的樣子,白卿弄微笑了一下,一手把玩兒著手中的紫玉佩,一邊想著,生活有規律,看來自己這些年來,將青丘還是掌管的不錯的。縱然青丘也使用神術仙法,但奈何白卿弄苦修兩萬年的天賦異凜也是無人可比擬的,所以,一路上,他們都是充作透明人的。
雖說青丘國民都深知他們的帝姬有著兩個心腹,但,所見之人甚少。因著辦事之需,所以墨蘭的府邸離帝姬府並不遠,不過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他們就到了,隱身進入墨蘭府中,白卿弄這才撤了那術法,墨蘭饒是一個女子,且看了兩萬年的白卿弄,墨蘭仍是呆住了,但立時有回過神兒來,將事實稟告給白卿弄,原來,的確是有人出賣了白卿弄,是一個帝姬府奴婢,叫做小檀,是替韓流後人賣的命,據查探,她是喜歡韓流後人的,後來為了能與那韓流後人搭上話,記住自己,就這樣做了,那韓流後人似乎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雖說來的多次,但也到底是私下裏打聽了多次。白卿弄慵懶斜靠在臥榻上,凝神假寐,一襲紅衣隨意的撒在毯子上,似是一朵開在地獄的曼陀羅一般嗜血,妖豔而又神秘,她一手把玩兒著紫玉佩,一手肘著頭,靜靜的聽著墨蘭的回答。
墨蘭低頭又道“:殿下,小檀雖然是帝姬府的奴婢,知道的詳情不算太多,況且,她應該是不知道青丘禁地的秘密,那韓流後人卻是個刺頭。”說罷,抬頭望著榻上的女子。墨蘭心中暗想,若是沒有如今的雷霆之勢,沒有什麼遭鬼的天賜言,青丘帝姬可能真的會成為一個很美好的女子。當然,這所謂的天賜言,到底是後話了。
然而,白卿弄的話到底還是打破了墨蘭的遐想,隻見白卿弄睜開好看的琥珀雙眼,一字一句的對墨蘭說“:墨蘭我知道你心軟,可是你也是知道我對背叛者的下場是怎樣的,如今我不幹涉這件事,已是對她最大的恩惠了,這件事或許,我並不應該交托給你。”白卿弄抬頭,望向窗外,看著開在外麵的恰逢甘霖,盎然生機的蘭花,又道“:墨蘭,你從未讓我失望過,我希望,今後,你也不會讓我失望……罷了,你下去吧,這件事,我來。”白卿弄說罷,起身離開,臨走時,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凝神的墨蘭,白卿弄輕輕的皺了皺黛眉,旋即化作一縷白煙,去了關押小檀的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