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早已經衝上雲霄,金光萬丈,鋪天蓋地。
禦隆樓前麵這個時候聽著一輛馬車,隻看到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似乎是在搬運著什麼東西一樣。
時而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喧鬧聲傳出來。
呂野靠上前去,一邊卻衝出來一個人,直接將呂野給攔了下來,呂野定睛一看,發現正是老掌櫃左良,又是昨天晚上那副神色:“呂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呂野有些懵:“我又怎麼了?”
“你可趕快進來吧,我在與你細說。”
呂野於是一個扭身,便跟在著老掌櫃的身後,進了禦隆樓。仔細看了一下停在禦隆樓門口的馬車,上麵似乎印著一個曹字。
難不成……,是曹真來了?除了曹真之外,呂野也不認識其他的姓曹的達官貴人了。
老掌櫃帶著呂野便徑直到了二樓的一間雅房之中,一路上絮絮叨叨:“昨晚的曹公子又來了……我們這禦隆樓地方小,可端不下這麼一尊大佛。一看便知道是來找你的,昨天孤身一人,今天倒好,直接帶了一輛馬車過來……。”
“馬車上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一些布帛、吃食、還有不菲的金銀,看上去似乎有差不多一百兩……。”老掌櫃的眼力見多強,說是一百兩,那就是一百兩。
呂野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反而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對老掌櫃說道:“為什麼帶那麼多東西過來了?”
“他說……他說……。”
“嗯,說什麼?”
“他說要拜呂公子為師……。”老掌櫃說出來之後,臉上反而沒有為呂野覺得開心,而是有些憂慮。
“呂公子你要是信得過老朽,今天這個事情……你可千萬不能夠答應啊。”
“啊?為什麼?”呂野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便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那老掌櫃的臉上有著擔憂:“這可是車騎將軍家的公子,若是尋了呂公子當老師,怕是從此以後呂公子身上的麻煩事可就不會少了。”
“老朽等人自然知道呂公子本事了得,單單是那一本《封神演義》便可窺一二。但是外人可不知道呂公子有如此本事,到時候人多嘴雜,呂公子你又是寒門出身,少不得會多上一些麻煩事啊。”
呂野聞言,也是微微點頭,老掌櫃說的並沒有錯。建安年間,雖然曹操早就發布了招賢令,但是實際上門閥之間的歧視依然是存在的。
老掌櫃所言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曹真是什麼人?曹操的養子。
曹操是什麼人?扶漢室將傾的車騎將軍,至起碼現在的曹操,明麵上依然是漢室的股肱之臣。
那麼曹真的老師,怎麼著也得應該是當世大儒的層次吧,突然冒出來一個呂野,你讓其他人怎麼想?
這裏麵的關節,呂野當然也明白,隻是呂野沒有想到,曹真居然會這麼大張旗鼓的過來說要拜自己為師。
曹真要學的東西是什麼?不過是些下九流的東西而已,根本就不能夠拿到台麵上來。若是讓曹操知道了自己的義子,被呂野教了些坑蒙拐騙的技巧,到時候還不得生生剝了自己的皮?
想到這裏,呂野甚至都不經意的打了一個寒顫。那可是曹操啊!寧肯我負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負我的曹操!
不行,不能讓曹真拜我為師!呂野頓時就在心底打下了主意。
“多謝老掌櫃指點……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小子來處理吧。”呂野也不是什麼不懂事的人,老掌櫃左良確實是站在呂野的位置幫呂野思考,投桃報李,呂野自然也不會輕浪。
“唉……呂公子你是個聰明人,這些事情你肯定處理的要比老朽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老朽也就不必多嘴了。”
說這話,老掌櫃便下了樓,呂野推開房門,便看到曹真盤腿而坐。
曹真一看到呂野進來,臉上立刻便有著開心的笑容:“子航,你快過來,快過來。”
兩人明明相識不過幾日,卻好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生分,呂野臉上也是和煦如春日暖陽:“子丹,你又來了。”
曹真羞赧一笑:“原本昨日便應該將這些事情處理好的,是我不通事故,拖到了今天。今天不管怎麼著……我都要把我的話給說完。”
呂野道:“我又何曾阻撓過你嗎?”
曹真點頭:“那倒也是。”
隨後又鄭重的說道:“今天,我便要拜子航你為師……還請子航,教我那日在賭攤上的手藝。”
隨後又朝著呂野深深一拜:“皇天在上,還請子航,受我一禮。”
這一下可把呂野給嚇得不輕,連忙把曹真給拖住:“子丹切不可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