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猛然抬頭道:“子航,你是莫不是荊楚人士?”
呂野聞言,口中頓時便猛烈的一陣咳嗽:“咳咳……我乃潁川人士……。”
“那這……。”顯然,曹真雖然單純,但是並不愚蠢。
“哦……這是家師之作。”
“子航你還有師傅?”
“那是自然。”
“不知道你師父是?”
“嗬嗬……好說,水鏡先生,你可曾聽說過?”
“水鏡先生?嘶……可是司馬徽先生?”
“正是。”
“我的天……,你居然是司馬徽先生的弟子?”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呂野看著曹真一副見了鬼了樣子,心中暗道,何止是司馬徽的弟子,大龐小龐兩位先生,也不是沒有教過我。隻不過他們兩位長時間住在潁川,前段時間才回到南陽罷了。
“司馬徽先生果真大才啊,這短短三兩句,豪邁之氣盡顯。”曹真或許自己並不會作詩,但是跟在曹操身邊那麼久,簡單的品鑒還是會的。
呂野也隻能點頭了,總不能與他說,這是後世一位毛姓偉人的大作吧?
呂野將自己手中的紙張震蕩作響,對曹真說道:“怎麼樣,子丹你覺得這紙張如何?”
曹真於是立刻便從之前呂野寫下的那三兩句殘句給抽身而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上的紙張。
“這紙……倒是……倒是……。”
“倒是什麼?”呂野的眼中有著希冀,要知道自己能夠發財,能否賺取那第一桶金。就全看這紙張的質量了。
“好看是好看……但是你看看這紙,僅僅這一張,其中便均勻不一,凹凸不平。這樣的紙張,如何賣得出去?”
呂野聞言點頭,這些缺點,他自己也看出來了:“但是子丹你且想想,若是忽略這些缺點的話,現在許都城之中,你可曾見過能夠與這種紙比肩的?”
曹真老老實實的搖頭。
實事論事而言,呂野改進的這紙張,現在明麵上的那些問題,倒真的是不算什麼大問題。紙張的厚度都是能夠很輕鬆的解決的。
“但是……如此粗糙……。”曹真摸著這張紙,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呂野盯著眼前的這張紙,也是微微皺眉,確實,太過粗糙了。一點都不顯得平滑,到底是為什麼,才會這樣呢?
纖維過於粗大了嗎?
呂野覺得自己的腦容量有些不夠了。
曹真卻道:“但是這樣的紙,若是我們把它再造厚一點,用來糊窗戶,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糊窗戶?”呂野覺得自己的腦袋上黑線都快冒出來了。
我辛辛苦苦造出來的,想要改變這個時代書寫方式的東西,你和我說要用來糊窗戶?這讓呂野很難接受。
“嗯,現在寒冬將至,若是能夠將這紙張做厚一些,用來糊窗戶倒也未嚐不可。”
呂野斜睨了曹真一眼,有氣無力道:“子丹你想的太多了……糊窗戶的紙張,隻要將那些麻紙給加厚不就行了嗎?根本沒有競爭力。”
產品沒有核心競爭力,造出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這是呂野的想法。
曹真卻是搖頭道:“不會啊……,你看你造出來的這些紙,陽光全部都透過來了……。”曹真將手中的紙張舉了起來,於是便看到光芒似乎並沒有什麼很大的阻礙,便直接傳了過去。
呂野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微微動容,看起來……似乎可行啊。
這個時代,有錢的貴族,都是用布或者絹來糊窗戶。透光是透光了,但是寒冬季節,也透風啊。
而平民們大多數則是用那些麻布之類的東西,缺點一樣明顯。
這糊窗紙……雖然說出去並不好聽,但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一試啊。突然之間,呂野的腦子裏麵有著一道光芒閃了過去,原本還有些雀躍的呂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糊窗紙……那我為什麼不直接製造玻璃出來……。”呂野的內心,在這個時候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