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留寧下意識地問道。
“我送你回去,這都是我布置的人,我知道怎麼繞開他們,你不要說話,很容易引起這些人的注意的,放心,跟我走。”留寧沒有再說話,跟著他走,心裏卻莫名地煩亂。
沒過多久,唐長瑜便順利地安全地把留寧送到了唐營的後門,唐長瑜與留寧道別:“以後不要再晚上一個人出來了,真的很危險,你應該也知道的。下次也許你就不會這麼幸運了,再見。”
留寧叫住了他,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問道:“你,真的不是長瑜嗎?”
唐長瑜這才覺得內心五味雜陳,像受著淩遲,雖然不死,卻備受煎熬折磨,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快,她就真的隻記得唐長瑜,隻在乎唐長瑜嗎,為什麼能在自己的麵前那樣若無其事,毫無歉疚,那樣堂而皇之地提起唐長瑜,那他們的過去又算什麼呢,那些快樂真的都化為泡影了嗎。
黑暗中,留寧看不清楚唐長瑜的臉色,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涼意,唐長瑜沒有回答留寧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你難道真的不記得過去了嗎?”
留寧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問的一頭霧水,反問回去:“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這話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唐長瑜慘淡一笑,可惜留寧沒有看到,他沒有回答,留寧的話讓他無盡的失望,看來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留寧一直都在利用他,根本沒有對他用過一點真感情,否則現在也不會這樣絕情,而他,卻兩次都陷入同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的世界裏。
留寧看著唐長瑜的身影隱沒在無盡的黑暗中,感覺內心無限淒涼。
第二天一早,唐長瑜帶著夜巡的士兵剛剛回來沒有多久,剛想睡一會覺補充一下體力,就聽到外麵一陣騷亂,唐長瑜起初還以為又是唐軍前來討戰了,卻沒想到竟然是慕正倪回來了!
這對吐穀渾上下來說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的首領慕正倪沒有死,反而從死敵那裏死裏逃生了回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看著慕正倪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威風凜凜,吐穀渾上下對慕正倪更加崇敬。
甚至有人對著慕正倪行跪拜大禮,高呼慕正倪就是天神下凡,所以才能夠死裏逃生,重生回來,是引領著吐穀渾百姓過上好日子,走向勝利的天神,是應該主宰天下萬物的神靈的化身。
慕正清和唐長瑜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慕正清別提有多麼高興了,衝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哥哥,問長問短的,本來十分開心,卻幸福的笑出了眼淚,慕正倪一邊安慰著她沒有事情,為她擦著眼淚。
“哥,你回來了,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慕正清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哭腔。
慕正倪摸摸妹妹的頭,笑著說道:“我的傻妹妹,你哥不是那麼容易就死掉的人,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別哭了,聽話,哥知道你這段時間受了不少苦,不過沒關係了,哥回來了,哥就會保護你。”
慕正清用力點點頭,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她對哥哥是那樣地依賴,兄妹兩人一陣互訴衷腸以後,慕正清的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哥哥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慕正倪連忙介紹說:“這是我的師傅,昆侖山無法真人,這次我從唐軍軍營裏逃出來以後,就去昆侖山請我師傅出山來助我一臂之力了,我師傅武藝高強,技藝變幻莫測,有他在,我們一定能把唐軍趕出中原。”
那無法真人微微一笑,道:“徒兒過譽了,為師不過是舉手之勞。”
唐長瑜一聽這話,心說,這人 口氣倒是不小,這話看上去是在謙虛,實際上說打敗唐軍是舉手之勞,這話可以說是誇下海口了,不知道他是真的身懷絕技深藏不漏,還是隻是做做樣子。
唐長瑜細細打量這個無法真人,唐長瑜想說他是老者,因為他的頭發和胡須都已經花白,可是又覺得這有些不妥,這無法真人明明長了一張十分少年的臉龐,甚至是比唐長瑜自己看起來還要年輕。
當真是鶴發童顏,唐長瑜微微歎道,這人看起來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