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暗藏殺機(1 / 2)

三天後。

傅祁南遠遠就看見那女人坐在馬路牙子上,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烏黑的發絲如流水般散落一肩,淡紫色連衣裙勾勒出姣好的曲線,裙擺很長落在地上一大截,她也渾然不覺。

夏氏被牽涉進竊取國家機密案,夏彥青作為企業負責人,第一個被隔離審查。

不過因為罪名尚未塵埃落定,警方做了保密措施,而且新聞媒體大多還是被控製在夏氏手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這個消息還沒有捅到媒體那裏去。

隻怕倘若真被報道出來,輿論一定轟動得掀起滔天巨浪,而現在,就是地震前的寧靜。

思及此,傅祁南不由回頭望了一眼高牆之隔的監察院,他剛去看了夏彥青。眼前情形不容樂觀,事態幹係過於嚴重,他這個好友也隻能去探望他,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傅祁南歎了口氣,朝以甜走過去,也不管身上筆挺講究的西裝,便坐在了她身旁。

這一對衣著楚楚五官精致的男女,就這麼大喇喇地坐在人來人往熙攘的大街上,自然引來無數路人的側目。但是倆人沉浸在那一方安謐的世界裏,絲毫不受外界幹擾。

鬧市中取靜,所謂靜的,是指心境。

察覺到身旁坐了人,以甜眼神望過去,對上了傅祁南探究的目光,她也沒露出任何多餘的表情,冰冷的有些麻木。

“我剛見完彥青出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傅祁南關心地問道。

“他怎麼樣?”以甜眉眼淡淡地問道,似乎隻是隨意地閑談。

傅祁南停頓了一下,最後選擇的措辭是。“還好。”

聽了他的回答,以甜笑了笑。

還好?

怎麼會好呢?他那樣矜貴的人,何曾受過那樣的罪,麵對反複嚴苛的質詢和審訊,又沒有自由。

自從那天出了事以後,以甜趕到樓上時,他已經被警方帶走了,她站在高高的樓層上,遠遠地眺望那抹模糊的人影上了車。

後來,以甜就沒有去見過他。她知道,他的驕傲,不允許。

她能為他做的,就是不去見他,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甚至表現出一絲半點的同情,於夏彥青,都不需要。

這三天,以甜和左思铖幾乎嚐試過了一切辦法和手段,可是,侵害國家安全和商業犯罪的性質差別太大,他們沒辦法把他保出來。以甜甚至提議能否找別的黑客替他洗脫罪名,可是……得到的回複是,做不到。

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辦法被推翻,她隻感覺到越來越強烈的絕望。

就像放在油鍋中被煎著的一尾活魚,湯汁被漸漸熬了出來,將他們煎熬得愈加心如死灰,就快沒有了求生的意誌。

如此看來,夏彥白的一招製敵很成功,把對手逼到絕路,毫無還手可能。

“別把結果想那麼壞,不一定就會……”傅祁南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猶豫了半餉,最終還是垂下。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的作為,他想起剛才見過夏彥青那瘦削的臉龐,心也不由緊了緊。

怎麼辦?

以甜抬起頭,注視著來往的車輛,若自言自語般無聲喃喃,她的眸色前所未有的不複清明,呈現曠古荒涼一片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