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以甜的疑問,夏彥麟勾起唇角,幽黑的瞳仁裏透著一抹陰冷的笑意。
“我從來都喜歡挑戰危險刺激的事情……包括,在夏彥白眼皮底下一次次弄他的女人。”
衛生間密閉的空間裏,夏彥麟靠得她很近,緊盯著她的眼一字一頓地說,冰涼的氣息噴在她裸潤的肌膚上,掀起一陣陣顫栗。
以甜手指一緊,壓製著體內掀起的寒意,目光並不躲閃少年強勢的氣場。
“這是你跟他的仇怨,不要總是牽扯到我,畢竟我救過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她知道,若是她此時示弱,隻會讓自己一直都活在對他的懼意裏,就像被勒索的人,不反抗的話,對方隻會越演越烈,成為兩人之間固定的相處模式。
“而且,夏彥白給你帶來的麻煩估計不小吧,我覺得你還是趕緊收回勢力比較重要……不要這麼幼稚,通過欺負女人來證明自己的強大,有本事你把夏氏拿走給我看看!”以甜語氣平靜,話語之間半開導半諷刺,她知道自己在冒風險,但是她想試一試。
果然,聽到她的話,夏彥麟的眼瞬間射出淩厲逼人的光,卻遲遲沒有開口。
就在兩人陷入僵持中,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了,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噔噔噔清脆作響,幾個女人聊天的聲音傳來。
他們身處的隔間兩邊的門都被推開,以甜胸口一滯,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抬眼跟夏彥麟對視,卻一頭撞進他漆黑寒冷的眸,這汪冬夜冰封的湖,正閃爍著危險的信號,讓她覺得不妙。
一陣窸窸窣窣的水聲響起,夏彥麟捏著她的下巴,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以甜一驚,心慌的跳到嗓子眼,但又唯恐被人發覺,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屏住呼吸又被夏彥麟封住唇,大腦漸漸開始缺氧,一陣頭暈眼花,隻覺得唇舌被翻江倒海,滿口都是夏彥麟侵略的味道。
她忘記了眨眼,眼睛睜大,顯出幾分僵硬凝滯,視野被夏彥麟這張放大的冷豔容顏所充斥,在這樣的唇齒糾纏中,他一刻不停地允吸著她,那強硬的氣勢如要將她榨幹一樣。
以甜隻覺得胸口憋悶,一口氣硬是提不上來,眩暈的心發慌,太陽穴發脹,夏彥麟倏然鬆了口,丟出兩個字。
“呼吸。”
以甜下意識地跟隨指令吸了一大口空氣,心噗通噗通狂跳,過了好一會兒,才紓解過來。她重新凝結心神,才發現之前進來那幾個女人已經走掉了。
因為剛才的緊張,她此時手腳泛起冰涼潮意,她蓋上馬桶蓋一屁股坐在上麵讓自己放鬆下來。
這時,以甜的視線落在剛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雪白磨砂的瓷磚上有幾滴殷紅的血跡,她順著血跡從下往上看去,才發現那血跡從夏彥麟垂在身側的左手指尖滴下,因為他此時沒動而漸漸彙聚成一小灘,猶如雪地綻開的豔麗血花,帶著種殘酷美感。
她輕輕皺了下眉。“你受傷了?”
她打量著他身上的黑色襯衫,因為衣服顏色太深一下子看不出傷在哪裏。
夏彥麟冷淡回應了聲。
“嚴重嗎?”
“要看?”夏彥麟挑眉,說話間手已經開始解襯衫扣子。
他左手的手指動作遲緩,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吃力,殷紅的血漬還沾在蒼白的指尖,見狀,以甜眉間的皺褶更深。
“我來吧。”
她抬起手解開他的衣扣,把他的襯衫撥開,看到了滲血的傷口,因為包著紗布看不出傷情,隻是紗布除了小範圍還雪白外,還在流著的血已經侵染出大半。
“怎麼弄的?”以甜問。
夏彥麟撕開了紗布,將裏麵暴露給她看,一道很深的刀傷,幾乎橫貫左上臂,甚至可以看到裏麵翻開的新鮮血肉,相當觸目驚心。
但是,最讓她詫異的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細打量他的身軀,才發現除了這道新傷之外,他略顯蒼白的上半身,還有好幾道舊傷,雖然已經愈合,但是一眼便可想知曾經有多深,才能如今還這麼紮眼,讓人覺得無比血腥凶殘。
以甜心一揪,看到這樣的畫麵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胸口慎堵得慌,眼睛不自覺發酸。
看到她的表情,夏彥麟帶血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冷冰冰地說道,“你在同情我?”
他的眼中充斥著煞氣,周身陰霾籠罩。
以甜抓住他的手指,歎了口氣。
“看完了,需不需要我幫你重新包上?”
夏彥麟沒說話,以甜就自己動手拿著紗布重新給他包。
她力道盡量放輕,顯得很小心,因此速度有些慢,而這個過程中,夏彥麟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臉。
“好了。”她鬆開手,包紮出來的效果堪稱專業。
“你學過?”夏彥麟注意到她的手法。
“嗯,以前打工的時候學過必要的急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