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麟將以甜帶出夏彥青的公寓,大樓下麵早就停了一輛車。
以甜知道論武力她對於他來說以卵擊石,而看麵相這家夥就不會手下留情,所以她算配合地在他挾持下上了車。
之前見過的兩名黑衣人坐在前麵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而她自然爬進了車窗被鎖死的那一邊。
車沒開過久,坐在她身邊的夏彥麟率先開口,竟然是問意見的語氣。
“你要去哪裏?”
以甜微微錯愕了下,不覺得夏彥麟會是個尊重考慮別人意見的類型啊。
她轉頭看向他,仔細端詳他臉上的神情,想分辨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夏彥麟臉上表情依舊冰冷如常,看不出端倪來。如果不是聽清楚那句話,以甜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者聽錯了。
“我問你想去哪裏?”見她呆呆不回答,夏彥麟露出些微不耐的顏色。
“我……我想回家。”見他現出薄怒,以甜脫口而出。
“回家?你想回去找夏彥白,或是你的舊情人夏彥青?”夏彥麟眼眸中劃過一抹怪異,像是看不懂她。
“我以為,你會想要離開他們,所以當時逃出了國,還對自己的記憶動了手腳。”
下一句,夏彥麟語出驚人,以甜一點都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說……這看上去很可怕的少年,是來幫她的?!
綁架溫穆許,又是那樣惡人的出場方式,這……這也太戲劇性了吧?所以說傳言不可信?
“那你這麼做是為了……幫我?”以甜戰戰兢兢地試探問道。
夏彥麟似乎看不順眼她這種小心謹慎的態度,冷哼一聲。
“原本以為有點長進,現在倒是活回去了。我之前欠了你個人情,雖然你不記得了,不過我是守信的。我遵照約定幫你一個忙,現在把你從他們手裏搶過來,可以算兩清了……”夏彥麟麵色冷淡地解釋道。
“哎……等一等!”以甜一聽,先是驚喜然後馬上覺得不對。
“你現在幫我的忙不是我要求的,所以不能作數!”她想想覺得這筆買賣絕對虧了。
以前她幫他按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忙,而現在他自作主張綁架了溫穆許把她蒙在鼓裏,還玩什麼賭注遊戲,她現在算得到什麼實惠好處了?!不過就是暫時從夏彥白那邊得到自由而已,她又不傻!
剛聽到夏彥麟欠她人情這個好消息,馬上就被他一桶涼水潑下來,告訴她償還完畢,一直被夏彥白逼得手足無措的以甜怎會輕易罷休。
情急之下,以甜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傾身過去逼視他。
“不算不算!你要幫我別的,這次絕對不算!”知道夏彥麟目的不是害她,以甜氣勢立馬拔高了一截。
夏彥麟冷冷地瞥了一眼她攀在他手臂上的爪子,然後將冰冷刺骨的眼神移到她的臉上。
以甜被凍得一瑟縮,很快梗直了脖子,頑強地與他對視。
“我不管,這次就是不能算數!”她臉漲得通紅,大著膽子理直氣壯吼了一聲。
她吼完後,突然發現車廂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以下,簡直像忽然來到了南極冰川,暴風雪肆掠之前的寂靜和詭異,車座前那兩個黑衣人,一點聲息都沒有,就好像兩尊雕塑。
最可怕的是她身邊這位,就像恐怖片的高潮,下一秒你會發現最嚇人的怪物就近在咫尺之遙。
“我……”
以甜才吐出一個字,夏彥麟就欺近過來,兩人的鼻尖距離就差半寸,將她的呼吸都扼住了。
他又近了些,幾乎貼到她的唇畔,那張驚人冷豔的臉放大到極致。
如毒蛇吐信,他冷幽冰涼的呼吸就這麼撲麵而至,以甜覺得自己整張臉從肌肉到皮膚都凍僵了。
“你很吵,再說一句,我就把你從窗戶丟出去。”
明明是平靜沒有起伏的語氣,沒帶一點情緒的幽黑眼眸,卻讓以甜瞪大雙眼,就像被掐住脖子一般,驚恐得忘記了吸氣。
“呼吸……”他冰冷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命令道。
以甜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連忙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悶脹的胸腔好過了。
見她這模樣,夏彥麟卻忽然淺淺勾了下唇,隨後抽身離開,靠在那側車窗邊,注意力似乎也挪到了窗外的風景上去。
剛才的壓力驟然消失,以甜深呼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捏緊手指,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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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一家酒店門口停下。
酒店的門童過來開門,夏彥麟下了車,望了眼坐在車子裏像是尊冰雕般一動不動的以甜。
“下車。”
“喔。”以甜這才抬起一直低著的頭,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乖乖爬下車,站在他身旁。
夏彥麟對還在車裏的兩個人交代了幾句,那兩人得令的點點頭,坐在駕駛位的人踩下油門,將車子緩緩駛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