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甜從一場夢中悠悠轉醒,睜開眼,發現自己安然無恙地躺在酒店房間裏。
咦,這裏……不是夏彥麟帶她住的那家酒店嗎?怎麼會在這裏?難道她昏倒之前在醫院的追殺驚魂記是做夢?
她從大床上爬起來,發現身上套了件男式的襯衫,側耳傾聽,客廳似乎隱約傳來人交談的聲音。
以甜悄無聲息地從床上下來,躡手躡腳地趴到門邊,輕輕旋轉門把手拉開一條門縫朝外看去。
植物和沙發擋住了部分視野,她看到夏彥麟坐在她視線正對麵,而背對著她的男人她不認識,但是那沙啞的嗓音,她認出正是在醫院襲擊他們的。而以這兩個男人為中心,周圍分別站著幾個手下。
“我應該感謝你幫我除去了圖炎幫的老大,讓我趁亂將勢力得以擴大。”那嗓音沙啞的男人說,語氣並不囂張,似乎很理所當然。
夏彥麟冷嗤一聲,“是那家夥蠢,甘願做夏彥白的一條狗,你倒是聰明,躲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嗬嗬……他錯就錯在貪圖眼前利益,有什麼比得上跟火堂組合作更來得愉快呢。”
“你不怕夏彥白找你算賬,剛才我看到他坐在車裏,自然知道我們握手言歡。”夏彥麟語氣冰冷,略帶不屑,就算結成同盟,也並未給對方好顏色幾分。
那男人笑了笑,“沒辦法,夏三少提出的條件太誘人了,我無法拒絕。”
夏彥麟一聲冷哼,“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對方又是低低地笑起來,嗓音啞啞的,就像砂紙摩擦的聲音。
“明白明白,那我就不再打擾夏三少的好興致了,我這就離開。”
語畢,那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過身朝門口走。
這下,以甜終於看清楚那男人的長相。
他的臉型很尖,眼睛也細長,唇角上彎,長相算得上清秀,穿著古雅的長衫,如果手裏拿把折扇的話,簡直就是活脫脫武俠裏走出的白麵書生。
就在以甜透過門縫打量那男人時,那人的目光若有似無朝她的方向看過來,細長的眼睛裏帶著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以甜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看到,連忙朝門裏縮了縮。
然後,她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大門被關上,屋子裏瞬時陷入一片靜寂。
“他們走了,出來吧。”夏彥麟清冷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
以甜摸了摸鼻子,看來他們早就發現她了。
聽完他們剛才的對話,以甜不得不暗暗地感歎那一句,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或同盟,不變的隻有利益。
夏彥白算計夏彥麟,不直接出手而找人對付他,卻不想轉眼就被人撬了牆角,就不知道,夏彥白此時在想什麼在做什麼呢?
以甜走出臥室,發現外麵隻有夏彥麟,連他的手下也離開了。
“你答應了那男人什麼條件?”對於這個問題,她十分好奇。
夏彥麟朝她撇來冷冷一眼,以甜不由哆嗦了一下,差點忘記這家夥什麼個性了。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我覺得我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她連忙改口道。
看著她忌憚地站在幾米開外,夏彥麟眸色一沉,麵色不善。
“過來。”
以甜猶豫地挪過去,被夏彥麟一把扯進懷裏,摔在沙發上,頭枕在他的膝頭。
他認真地望著她,冰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被他指尖的溫度凍了一下,以甜打了個寒顫。
注意到她的抗拒,夏彥麟眸色黯了黯,啟唇低語,“不要怕我,你可以呆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
保護?!以甜腦海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確認是保護而不是加害?
“相信我,夏彥白比我更可怕,我至少不會欺騙和利用你。”夏彥麟眼神含著深意,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
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和說的話有些吃驚,以甜愣愣地睜著眼看他,同時思考著他說這話的用意。
“我能考慮一下嗎?”以甜撐著手臂試圖坐起來。
夏彥麟手扣住她的腰並不讓她起來,他的臉朝她欺近下來,“我從不接受拒絕。”
他的霸道和強勢,讓以甜登時啞口無言。
夏彥麟勒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讓她跪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將臉埋入她的胸前,吻了吻她的胸口。
“別動,讓我抱你一會兒。”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種疲倦和寂寥,像是冬天樹上飄下的最後一片凋零殘葉。
以甜原本想掙紮,見他沒有其他的動作,似乎真的隻是抱抱她。而且此時的夏彥麟,若脫去那種殘戾和冷漠的氣質,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或者說一隻小獸,激發起女人內心的母性,就算隻有一點,以甜的心也軟了軟。
她手臂遲緩地抬起,猶豫地回抱住夏彥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