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背棄,割腕自殺(1 / 2)

康博早就想找機會跟安琪分手了。本來他也沒有想過要和這樣的女生交往,隻不過安琪自己送上門來了,他便想要挑戰一下。但是,這種嚐試和挑戰讓他愈發覺得不可控製,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但是,他們卻發生了關係,而且是安琪的第一次,他為此有些焦躁不安。

他覺得自己挺不爺們兒的,不敢把安琪叫出來,直截了當地跟她說“咱們分手吧”,他怕安琪把他逼到死角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是的,他不得不承認,安琪身上有一種很邪門的氣場,她就像他的克星一樣,不管他的態度多強硬,氣焰多囂張,她總是能夠把他收服。他怕極了、並且從骨子裏排斥這種被女人征服的感覺。

他開始躲著也她,沒有任何緣由,沒有任何解釋地躲她。這不算背棄吧?他從來不承認他愛她,哪裏來的背棄?這也不卑劣吧?跟她上床也是應為她自己主動。可是,為什麼他心裏有這種慌慌地感覺呢!

康博的手機已經輪番響過好幾陣了,那聲音讓他心煩。他不願接,也不敢接,就任它一遍接一遍的響。

在女生寢室裏,安琪哭得跟淚人一樣,一遍接一遍地播著康博的電話,而話筒裏卻一遍又一遍地響起那個女人無關痛癢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應答,請稍後再撥……最後,她幹脆氣急敗壞地將話筒一丟,跪在地板上,肆無忌憚地大哭起來。

她竟這麼悲傷。

一種遺世獨立地悲傷。

她所失去不僅僅是貞操,不僅僅是愛情,還有對這個世界的認同感。

她也承認她和康博之間沒有愛情,而她愛的人龔潮從來都沒有把她的感情當回事兒,這兩個男人,一個占據了她的心,一個占據了她的身體,卻都不愛她,她不能原諒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而對她自己,又是那麼深、那麼痛的恨。她覺得自己很髒,很齷齪,從靈魂到身體,沒有一寸地方是幹淨的。恍然間,她覺得所有的人都背棄了她,所有的關愛都遠離了她,是那麼露骨的孤獨感和罪惡感,讓她骨頭裏發冷。

仇恨,悲憤,淒苦的情緒,從安琪的骨髓裏一點一點地往外擠,並且一點一點地將她淹沒,她像一條瀕臨窒息的魚,沒有了渴望,沒有了期盼。眼淚,一滴一滴砸落到地板上,她能感覺到那沉悶的聲響。

她像一個龐大的破壞機器,氣勢洶洶地毀壞著她周遭的世界,等到自己筋疲力盡了,誰也不再向她靠近的時候,她決定毀壞她自己了。她不想活了,其實她早就不想活了,隻是一直沒有尋死的勇氣而已。

她拿起桌上的刀片,她早就準備對自己下手了。

刀刃上鋒利的光芒帶來無限的沉幻,拚命地在死亡的秤盤上增加籌碼,她終於找到了勇氣,而她的手還是有些發抖。就是抖,她也強迫自己狠下心去,第一刀,很輕,但是一種劇烈地疼痛直衝她的大腦,這種劇烈的痛感仿佛一下子激活了她的恨,她又切了第二刀,第三刀……

安琪想象著自己快要死的樣子,她知道她一定會死了,感覺有許多濃稠的血液流到了她的手上,身上,還有地板上,到處都是……她逐漸地失去了知覺。

王倩是首先回到寢室的,安琪滿身的血跡讓她頭昏腦脹,適時的恐懼感讓她不知所措。她死了嗎?她不敢去摸一個死人,可是萬一沒死在不搶救的話就壞了!她哆哆嗦嗦地試了試安琪的鼻息,居然還有氣兒,那一分鍾她是從心裏高興的,雖然,之前她們有那麼多的不愉快。

“喂,120嗎?我這裏有人自殺,渾身是血,她快死了,求求你們快點兒……”

“哎,琮佳,安琪自殺了,你們快來!……嗯,我知道了,嗯,我不怕……”

她嘴上說不怕,但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之後,救護車到了,梅琮佳,龔潮,房菁菁,羅應雷,齊小美都到了,他們一並上了車,救護車的刺耳的鳴笛聲劃破了周末寂靜的校園,有人側目,有人指點,有人議論。

晚上,龔潮是在學校附近一個叫“雕刻時光”的酒吧裏找到康博的,他已經喝到了爛醉。龔潮走上前去,拎起他的衣領,像拉死狗一樣將他拖了出來。在牆角處,不等康博站穩了,也是,他自己根本也站不穩了,龔潮一拳頭向他的臉掄過去,他沒有留情,是結結實實地一拳。

當時,康博的嘴角就看到了血腥,吃痛了,卻依然不清醒。他胡亂地摸了摸嘴角,歪著嘴,暈沉沉地把手扶在了龔潮的肩膀上,“哎,哥?!你來了,快,有、有人他媽的剛剛打我!”

龔潮哭笑不得,“打得就是你!說!你到底把安琪怎麼了?”

康博打了個酒嗝,一股很臭的味道讓龔潮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他這一撒手,康博便倏地順著牆根兒栽倒下去了,這是喝了多少啊!龔潮皺了皺眉。

“你也知道、知道我把她操了?!嗬嗬,我怎麼知道她娘的是個雛兒,是她主動的,是她主動的,你信不信……”

龔潮不由分說,彎下腰對著康博胸咣咣又是兩捶,他隻感覺心裏有一團火兒,必須得發出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心疼安琪,但是這份心疼竟是那麼的真切,可以不喜歡,可以對她冷漠,但是,他見不得她受到傷害,畢竟是愛他的女孩。可是,在他麵前的,狼狽不堪的,正是他的好兄弟,他曾多麼希望他們倆能好好的相愛啊,不管是希望康博解了他的後顧之憂也好,也不管是自己希望安琪有一個好的歸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