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那天腦子壞掉了,居然給廖明奇發了條短信,“我有了”,就這三個字,很有內涵、特別有料的三個字!她就是想嚇嚇他,或者是逗逗她,也是因為真的有了和他戀愛的感覺,才特別想得到他的重視、疼惜和愛護,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三個字之後,沒有她想象的迫不及待地的追問,關心,而是廖明奇就把她拉黑了,從手機到QQ,全將安琪拖進了黑名單。
沒有安琪所希望的關心,甚至沒有解釋,沒有責問,甚至連聲再見都沒說,廖明奇就從她的世界裏完全消失了。以前除了一串QQ號,一串手機號,她竟然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這該怨她自己玩笑開得大了,還是應該怨之前玩得太大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她安琪都會對自己說她都能玩得起!
安琪清冷地笑了笑,傷心是有的,而更多的應該是寒心吧。
這回,她真的沒有像失去康博一樣發了瘋似的找廖明奇,她很淡定從容地看待這種失去了,其實,她根本就沒得到過不是嗎?何談失去呢!她開始慢慢活明白了,但是她的生活就像黑白膠片一樣破碎斑駁,有太多太多的缺口了,讓她體味了什麼是深入骨髓裏的孤單。
她活著,卻毫無根據,毫無理由,毫無生氣,算是活著嗎?
安琪像一個幽靈一樣,飄進了一個叫“雕刻時光”的酒吧,記得第一次還是康博帶她來的呢,當時她還樂呢,時光可以雕刻嗎?用什麼雕刻?而今天,她站在這虛無縹緲卻躁動的時光裏,她覺得自己空了,她沒有太深刻的人生去雕刻這時光,從來都沒有,她的人生裏全是謬誤,不管她自己認,還是不認。
安琪並不懂酒,但是,喝到嘴裏卻很烈,嗆得她想掉眼淚,或者,沒有這酒,她也要哭出來了吧,越是刺激,越是淋漓盡致,她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幹。
在酒吧夜店這種地方,總是有一些趁人之危的男人,留意、瞄準像安琪這樣形影相吊買醉的失意女孩,她們越是傷心,越是希望得到釋放,而他們就越是容易揩到油。相比,那些專門來釣凱子的女人,她們身上有更多青澀甜美的味道。
“怎麼了妹妹,失戀了?要不要讓哥哥陪陪你?”一個穿著黑色皮褲,左耳帶金吊環的男人走到安琪麵前晃了晃高腳杯,很性感很妖孽地一笑。
安琪用迷離的雙眼打量他,順手拉起他的領口,“康博?不,是廖明奇吧?你也在這兒,你不是躲嗎?你躲呀!我他媽是騙你的,你聽不出來嘛?誰他媽有孩子了,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會讓你責任,蠢材!你把我安琪當什麼人了!”
那男人拉開安琪的手,回頭向旁邊他的哥兒們兒看了看,“沒勁兒!還以為是個雛兒,看來是被人嚐了鮮了!”
“話不能這麼說,哥!看樣貌還行,再說,雛兒有什麼好,不如剛失戀的,風險小,在床上還他媽會幹活兒!”幾個男人在旁邊起哄,還有人吹口哨。
“行吧!今晚就她了!”那男人一下子掐住了安琪的腰,“妞兒,跟爺兒走,要是真懷了爺兒的種兒,爺他媽決不當孫子!”
“嗷,嗷,嗷……”有人拍掌,有人亂叫。
安琪抬眼看看沸騰的人潮,又看了看麵前的男人,她有些清醒了,“你誰啊?放開,你他媽放開我!”
“放開幹嘛,一會兒爺保證能讓你爽歪歪!”
安琪越是掙紮,那男人越是摟得緊了,連拖帶拽,他們已經出了酒吧的大廳,外麵的喧鬧聲越來越小了,原來隔壁還有包房,那男人用胳膊撞開了包房的門,摟著安琪歪倒在了沙發上,沒來得及開燈,隻是順著門外投過來的一束光線,安琪看清了他的臉。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也不是她格外討厭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