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佳人如玉(2 / 2)

而今日這所謂奪魁大賽,便是‘蕁花院’放出的消息,據說笪雁姑娘身在青樓,卻是賣藝不賣身,如今已至出閣之齡,深感韶華易逝,為免白蓮染汙,欲要早早尋一良人以配,因此才定下今日這‘蕁花院’奪魁大比。

司馬彤薇麵帶古怪之色的瞪著她那不著調的大哥,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是說,你並未一睹芳容?”

司馬旭柳伸出舌頭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嘴唇,呐呐回道:“呃,皇城中據說尚無人見過笪雁姑娘的真麵目,大哥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大哥也不知這奪魁大賽要比些什麼?”

“呃,這個……尚未知曉!”

司馬彤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連人家麵都沒有見到,隻聽傳聞容貌無雙,就要死要活的要納她過門?好吧,就算你要參加這什麼奪魁大賽,起碼你也得告訴我賽什麼吧?

想來無非是些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吧?司馬旭柳十分不確定的嘟囔了一句。

司馬彤薇無聲歎息,罷了,既來之則安之,看看再說吧。

好在也沒有讓他們久等,便聽“咚——”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原本嘈雜的樓上樓下忽然為之一靜。從他們所在的二樓往下看去,一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後端坐著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隻這麼一眼,便已讓樓下的男人們瘋狂了起來。

司馬彤薇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冷笑。

舉凡是個花魁,都不願輕易讓人見到自己的容貌,玩神秘,玩曖昧,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跟前世做生意的炒作手法異曲同工,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笪雁姑娘也不說話,隻十指輕撥,便聞一陣天籟之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初時聲響尚輕,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似初春之細雨密密麻麻。細耳凝聽,那琴聲仿佛帶著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頭頂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直讓人沉醉其中。

“隴首雲飛,江邊日晚,煙波滿目憑闌久。

立望關河蕭索,千裏清秋,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別來錦字終難偶。

斷雁無憑,冉冉飛下汀洲,思悠悠。

暗想當初,有多少、幽歡佳會;

豈知聚散難期,翻成雨恨雲愁。

阻追遊。

每登山臨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場消黯,永日無言,卻下層樓。”

一陣悅耳的女聲傳來,清脆平緩,仿佛在訴說著少女心事般,輕柔溫婉,將這詞中幽怨,表達的淋漓盡致。

這是前朝大宋著名詞人柳三變做的一首詞,詞牌名做《曲玉管》。柳三變,乃是前朝詞曲大家,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並以“白衣卿相”自許。其詞纏綿徘徊,旖旎近情,乃是詞中的極品。

此時這詞由笪雁唱來,琴音相和,意尤雋雋永,似有一股說不出的憂愁,融入了這詞的境界中。

蕁花院裏原本嘈雜吵鬧的人群此時安靜之極,笪雁一曲完畢,大家仍舊沉浸在那美麗的境界中,久久未曾回味過來。

司馬旭柳呆呆望著珠簾後的俏麗身影,臉上滿是仰慕之色,再回頭看樓下眾人,多有更是不堪者,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十足的一副豬哥模樣。

司馬彤薇為之一振,好一個未見嬌顏先聞聲!難怪大哥如此,即便自己身為女兒身,此刻也是心旌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