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突變忽生,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眼見那人身法疾如閃電,眨眼間就到了笪雁姑娘身旁,探腰出手,眼花繚亂中,已是穩穩的擒住了她的玉臂。
“這勞什子文比武比的搞得大爺頭大,還不如直接跟大爺走吧!哈哈哈哈……”笑聲張狂刺耳。
司馬彤薇皺眉向下看去,隻見一個錦衣大漢一手抓住笪雁,作仰頭大笑狀,手微微一運力,帶得笪雁一個踉蹌。
“啪!”一聲悶響傳來,將原本已經呆滯的眾人驚醒,隻見二樓雅室窗畔俏立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玉麵鐵青,一臉怒容!正是那穿越而來女扮男裝的司馬彤薇。
那響聲卻是她眼見那漢子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擄人,情急之下摔下茶盞,驚醒了眾人。
“大膽賊人!竟然在蕁花院裏公然擄人!不知死活!還不速速放下笪雁姑娘!”司馬旭柳也反應過來,忍不住開口怒喝。
那錦衣漢子聞言朝他翻了個白眼,傲然道:“管它娘的蕁花院蕁草院?大爺看上的就是大爺的!”語氣蠻橫無理。
司馬彤薇不禁氣樂了,這人,還真是無恥至極,你看上了就是你的?那放眼天下,凡是你目光所到之處,豈非都成了你的所屬所有?
越想越是可樂可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恬不知恥!”
不想那錦衣漢子耳力著實不錯,居然聽到她的嘀咕聲,聞言冷哼一聲,一雙陰惻惻的眸子裏寒芒一閃,手一抖,一點寒光徑直射向司馬彤薇麵門而來。
司馬彤薇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如此陰毒,一言不合之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下此毒手!驚惶失措間,連閃避都忘記了。
一旁的司馬旭柳文不成武不就,更是個半吊子,隻能一臉慘然失色的僵立不動!這一刻,劇變突生,他卻是驚嚇過度,話都說不出來了。
司馬彤薇暗歎一聲緩緩閉上眼睛,這下玩完了,想必自己算得上穿越大軍中曆時最短的一位了,這才短短大半天就演完謝幕了,著實有些不甘啊!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耳邊隻聞‘叮’一聲脆響,隨後‘咄’的一聲悶音傳來,睜眼看時,一隻閃著寒光的四棱飛鏢不知被什麼東西撞偏了,斜斜插進一旁的窗欞,飛鏢尾部尚自‘嗡嗡’顫個不休,由此可見那漢子出手力度之大!當真是要置人於死地!
“什麼人敢壞大爺好事?!”
“赤練大爺,敢壞你好事的還能有誰?”隨著一陣清朗的話音,對麵緩緩走出三四人,為首一人濃眉大眼,肩寬背厚,麵部棱角分明,顯得異常冷峻!
錦衣漢子神色一變,皺眉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閔大將軍!怎麼?將軍也想分一杯羹?”說著,臉上浮起一片邪異的笑容,舔著嘴唇嘿嘿半晌,忽然擠眉弄眼笑道:“雙龍戲鳳,倒也別有一番滋味!閔兄有意,兄弟自當奉陪啊!”
笑容淫邪不堪,司馬彤薇略一思索,便已知道他話中之意,忍不住怒喝一聲:“真是無恥之尤!”
錦衣漢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睛眯了眯,也不理會她,隻把精神集中在那閔大將軍身上。
司馬旭柳卻是嚇了一跳,畢竟整日裏廝混,消息甚是靈通,方才聽閔將軍叫出赤練大爺他就知道,這錦衣漢子可不是什麼好路數,當然了,公然擄人的能是好人嗎?
錦衣漢子真實姓名他不清楚,隻知道江湖人稱赤練蛇,蛇性至淫,且陰毒無比,正是此人的真實寫照。久而久之,人皆稱呼其為赤練,真名反而不為人知了。
司馬彤薇剛才那一罵,恐怕已經在此人心底生根,日後難免會生出些禍端。雖說以司馬家王爵之尊,何怕小小一個江湖人物?但是看似不學無術的司馬旭柳卻是清楚的知道,這般人物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兼且都是亡命之徒,玩陰招的好手,讓人防不勝防啊!
笪雁姑娘倒是久曆江湖之險,如今落得這般地步,卻依舊眼神清澈,其間絲毫沒有一絲慌亂神色,仿佛身處其外看戲一般。
那閔將軍冷哼一聲道:“赤練蛇!皇城之中,你尚敢如此大膽放肆!莫不是真把我這禁衛將軍瞧不上眼?!如今你若迷途知返,放下笪雁姑娘,本將軍便放你一馬,若你執迷不悟,今日這蕁花院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話音方落,他身後倆名彪形大漢已經同時跨步向前,齊齊吐氣開聲,聲如悶雷:“速速放人!”
霎時間,一股久經戰陣沙場的殺伐之氣撲麵而至!場中大部分人早已驚得瑟瑟發抖,本來嘛,來尋花弄月的,誰知道會遇上這等事情?掃興且不說,弄不好還有性命之憂啊!
赤練蛇臉色變幻不停,他雖狂妄,卻不是傻子瘋子,公然與國家軍隊抗爭,他還沒有那個膽子。權衡再三,隻得咂咂嘴,一副割舍不得的樣子,淫邪至極的目光有若實質般在笪雁身上上上下下掃了幾圈,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今日我便賣你閔大將軍個麵子,這笪雁姑娘嘛,不取也罷!”
說完,鬆開一直緊扣笪雁玉臂的手,退後倆步,忽然齜牙陰陰一笑:“不過……這小子有膽辱我,可就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