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赴約昆侖山(1 / 2)

昭昭合上手上的請柬,淡眸靜靜落在桌上那精巧的茶具上,眼中閃過一絲淡絕的冷。

天後生辰,白頃華必定去,為了見白頃華,昭昭也絕不會放過如此機會,不覺間,手中的請柬已被一股強大的內勁震得粉碎。

那日之後,昭昭走出了雲邪山,卻再也沒有回來過,浣碧在雲邪山口等了昭昭一日又一日,也不見昭昭半絲音訊,隻記得,昭昭離開時,留下一段話:不必來尋我,天後生辰必去送上壽禮。

僅此留書,浣碧竟還是放不下昭昭,隻因她知道,昭昭心中那解不開的結怕是會越來越緊,直到另她窒息。

話說那日,昭昭離開了雲邪山,在祥雲上飛著飛著便來到了花慈國,她眉目驟然間鎖起來,在這個國家,她最熟知的便是花府花問。

花府上空,昭昭散了妖力,一步步走到花府的大門外,高大的門外掛著兩盞白色的燈籠還有幾匹白綾,將花府攏在那種死沉而殘冷的氛圍中。

昭昭望著那隨風徭役的白燈籠,卻見府中有一位相貌堂堂,渾身被神龍之氣攏罩的冷峻男子,昭昭微微頓了頓,退後欲離。

那人卻看見了昭昭,悲傷的眸中閃過一絲微微的異樣,他脫口喊道:“姑娘請留步!”

昭昭沒能走開,隻是淡淡問:“公子有何事?”卻被他渾身的真龍之氣震得不敢靠近絲毫。

男子是花慈國國君花無痕,他眸底霎時明朗起來,走上來時卻見昭昭步步退後,便隻能停在離她十尺之外的距離,他朗聲問:“姑娘可是朕……”一時頓住,又開口道:“可是我三弟的朋友?”

昭昭眸光淡淡,“朋友自是說不上,卻頗有些淵源。”是生死緣!

花無痕沉默片刻,複雜的眸底兀自揚起一抹無聲的笑容,“姑娘既和三弟有緣,不如進去上柱香,朋友來看他,他也不至於寂寞。”語畢,便撒開寬袖,匆匆上了那豪華車攆。

昭昭直直看著車輪轆轆,碾過寬大的管道,才舉目望著花府上被白綾纏繞的鑲金大字。

“花問,來生投個好人家,莫再要遇見我!”

花府內,懨懨沉沉,到處衝刺著悲哀的氣息,府中管家一一給前來拜祭的貴客遞上一炷香,昭昭接過香,步步走到花問玉棺前,那手中香火星子竟愈來愈大,一縷縷香煙仿似具有靈氣般從府內每一人鼻尖滑過。

霎時間,仿似停止了時間,府中管家下人,再到來祭拜的貴客都肅然停滯在了這一刻,仿似木雕般,一動不動。

昭昭徑直走到玉棺前,玉棺中,花問一身雍容的裝束將他襯托得愈發英姿勃發,她眼底冷淡若水,芊芊玉手緩緩從玉棺的左側滑到右側,刹那間,眉宇促動,她身子微微一僵,繼而收回探出去的手,淡淡黑眸中漸漸變得驚然。

轉身間,昭昭熄了香火,踏祥雲而去。

“左相大人前來祭拜三王爺,叩首謝禮!”管家的聲音拖遝而悲沉,靜止的花府又恢複了剛時的沉痛氣息,隻是剛剛那個女子的出現絲毫沒有在他們眼中留下一絲痕跡。

花問失了魂魄,昭昭卻找了幾個時辰也沒有找到,然,徑直去了忘川。

忘川水,如煮開的血液,一波又一波洶湧的翻滾著,那孟婆橋上,一位妙齡女子如死亡般寂寞的黑眸一一從那些魂魄前掃過,再遞上一碗透明的忘川水。

如此反複,她早已深覺麻木,臉上也似是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絲悸動。

“孟婆!”昭昭揮袖而落,靜靜站在紅色的彼岸花叢,殷紅的色彩將她一襲淡黃的衣袍沉得愈發的異詭超塵。

“咦?”孟婆發出三百年來第一次輕歎,轉頭一看,眼中如死亡般的沉寂瞬即舒朗開,她喜道:“是雲邪山主昭昭上妖!”千百年來隻見過一回,卻獨獨那一回孟婆便記住了昭昭一生,她吃驚問:“沉寂了三百年的忘川終是又熱鬧了起來。”

昭昭眉目暗蹙,朝她走了幾步,“孟婆,此番前來,我是想問你一個人。”

孟婆收了手中的碗,詫異的眸中流轉著淡淡的光華,“你想問的是誰?”少女般嫵媚的笑容在孟婆臉上徐徐展開,世人都說孟婆是個老婆子,可真有誰見過她的真容,怕是見過的都是被那碗忘川水忘了吧!

昭昭不再兜圈子,直言直述,“花府——花問!”

孟婆微微蹙著眸,拈指算了算,忽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來,驚歎:“奇怪,他命數已近,卻未曾來到忘川!”抬眸間,孟婆對昭昭直言,“我並沒有接待過一個叫做花問的人。”

昭昭低低沉吟:“果然如此!”想了想,對孟婆淡聲道:“若是他日有這樣一個人來,還請孟婆向我通個信,算昭昭欠你一個人情。”語畢,也不待孟婆回答,孤自作別,踏雲而去。

“花問!”孟婆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嘴裏低聲念:“看來忘川又要熱鬧一回了!”

深暗的眉眼靜靜望著那忘川上空,嘴角揚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來,“雲邪妖主欠下的人情,看來似乎很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