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廉嘿嘿笑,總算是將這些人的興趣完全調動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是水到渠成了。
而事實上,在金錢的誘惑下,這些窮怕了錦衣校尉,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讓沈少廉擔心的恐懼出來。
不就是跟應天府的差役捕快對這幹嗎?
多大點兒事啊!
“郝哥,那就祝咱們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
一群人擊掌歡慶,而後各自散去。
中午都喝多了,得去睡會兒,具體的活計,等晚上再開工。
沈少廉沒有回家,而是先去見丁奎。
這是禮數,不能缺!
以前的沈少廉在這些方麵,完全不講究。
但現在,沈少廉會讓自己在眾人心中的印象慢慢轉變。
古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道理,萬法通用。
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需要千日百般維護,而要製造一個壞印象,則很容易。
這便是世人常說的,學好不易,學壞易。
丁奎坐在那裏,雙眼緊閉,似在休息。
當沈少廉入門,丁奎的眼皮微微開啟,麵上露出幾分詫異。
他這個好侄子,從他到任大通街百戶,還是第一次辦事完了,來見他。奇哉怪也!難道說,這小子真的轉性子了?
丁奎心裏琢磨著,暗自打定主意,得去查查沈少廉這些日子幹了些什麼,怎麼忽然就轉了性子。
“丁叔!”
沈少廉走到近前,小聲開口。
丁奎睜開眼,道:“少廉啊,怎麼樣?事情辦得如何了?”
“還成,郝總旗和幾個校尉都願意出力,這事兒,九成九能成。隻是,到時候,還得叔出來主持大局!”
“成,你們盡管去辦。必要的時候,我去上麵走動走動,咱們錦衣衛,就像你說的,的確是沉寂了太久!”
丁奎點著頭,心裏早有了主張。
原以為沈少廉是變著花樣找他借錢,如今來看,這小子真的轉性了!
這是好事,他這個做叔的,得支持!
不光他得支持,他的那些老兄弟們,也都得支持。
如此,才對得起他沈老哥的在天之靈。
沈少廉跟丁奎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離開。至於還錢的事情,沈少廉沒提,這事兒不著急,等他的算計成了,那點兒銀子,就是毛毛雨。
除了百戶所,沈少廉直接去布鋪,裁了布料,又去肉鋪割了肉,這才回家。
路過米鋪,沈少廉又買了幾斤米。
不是他不想多買,而是他覺得費力。
心下一想,反正也就對付這幾天,等賺到了錢,直接讓米鋪送到家裏。
不管啥時候,米糧都是好東西,得多存。
若是有可能,最好能在城外多購良田,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啊。
沈少廉不是餓怕了,而是心裏不安。
他不知道這個大明朝在他的攪和下會走向何方,所以,還是存點兒糧食為妙。
回到家中,沈大姐正在漿洗衣裳,天兒還不是很暖和,沈大姐的手在水裏泡著,都有些腫脹,該皸裂的地方,也都是裂開了口子,甚是可怖。
“阿姐,咱以後不洗衣裳了,弟弟能賺錢了!”
說著話,沈少廉將丁奎送的碎銀掏了出來。至於那一貫寶鈔,已經被沈少廉花了個精光。寶鈔這東西,隻會越來越不值錢。所以,沈少廉就沒打算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