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樓,坐落在大通街的核心,位置極佳。
曾經,錦衣衛橫行之時,四海樓的坊主對大通街百戶所的孝敬,那是相當的讓人眼紅。
而隨著錦衣衛失勢,四海樓的童四海對丁奎還算客氣,也偶有孝敬。至於其他的人,他是愛答不理的。
四海樓,如今可是靠上了應天府的刑名師爺,很是抖了起來。
“老弟,拿四海樓開刀,是不是太狠了點?”
“男人,就得對自己狠點兒!”
對於郝命的猶豫,沈少廉很是鄙視。
“郝哥,這是咱大通街百戶所崛起的第一炮,必須打響,讓任何人都明白,咱錦衣衛站起來了!”
沈少廉振臂高呼,頗有些煽情。
“娘嘞,幹啦!”
郝命雙拳一揮,狠下心來。
錦衣衛要不能抖起來,他得累一輩子,還不能讓子女過的好點兒。既然這樣,賭他這一把。再慘,又能比現在慘到哪兒去?
“幾位哥哥,小弟去了!”
沈少廉慨然起身,朝著四海樓走去。
雖然是清早,這四海樓內,卻是人聲鼎沸。
四海樓,通宵營業,隻要有錢,隨便您什麼時候來,開門迎客,十分周到。
四海樓是幹啥的?
用現代的術語來講,那就是集餐飲、休閑娛樂一體的高檔酒店。
四海樓的說法,這裏有最好的酒菜,最漂亮的姑娘,最高等的享受。
大明朝律法,禁賭,凡賭博者,輕則罰款沒收賭具,重則砍手。
皇位上的老朱同誌,更是狠抓禁賭。
隻是,賭博這東西,根本是無法禁絕的。
四海樓,便有自己的賭場,很隱蔽。
又有官府在後麵護著,賭坊做的很火爆。
沈少廉一度是這裏的常客,可惜,輸的時候居多。
雖然大清早,可四海樓很熱鬧。
吃飯的,玩女人的,絡繹不絕。
當然,更有不少人是奔著四海樓的賭坊來的。
“客官,裏麵請,您是要吃飯,還是……”
沒招呼的小二把話說完,沈少廉直接做了一個手勢。
這手勢,可是金四海樓賭坊必須的。陌生人來了,根本就別想進去賭。除非有熟人帶著,多來幾次。
“喲,這不是沈少嗎?”
跑堂小二抬頭,看清沈少廉的麵容,立刻換了一副笑臉。
“忙你的去!”
沈少廉丟出幾枚銅錢,邁步入內。
七拐八繞,進了賭坊。
沈少廉在原主的記憶下,輕車熟路地到了賭大小的骰子桌前。
玩骰子,他是行家裏手。每每去酒吧、KTV,他都是當之無愧的賭王。眼下換了身子,但是這份手藝,還在。
“買大買小?”
“大小都不買,我來跟你賭!”
沈少廉往賭頭麵前一站,幾張寶鈔拍在桌上。
寶鈔,是郝命等人湊出來的。其實就是昨兒個在富貴酒樓的意外之財!
要釣魚,總得準備魚餌。
“沈家小子,你發什麼瘋?”
賭頭跟沈少廉還算熟悉,他可沒少從沈少廉的手裏贏錢。
“小爺今天是來翻本的!”沈少廉拉過凳子,大刀金馬地往那兒一坐,“小爺在這四海樓送了不少銀子,小爺今兒要全部贏回來,怎麼樣,敢不敢賭?”
賭頭愣了下,目光瞄向二樓的位置。
那裏,是賭坊的主事人所在。
待得到賭坊主事的首肯,賭頭立刻拍桌子,道:“賭!”
沈少廉這一鬧,骰子桌立刻聚滿了人。
“賭啥?”
“三粒骰子,賭點數!賭大!”
沈少廉輕輕拋著手裏的骰子,挑釁地看向賭頭。
“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