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穀蹲在地上,沒有順從地跟著上官居睿離開,我閃身掩到門側。
銀月他們進了門,我貼在門壁,聽著他們的談話。
“阿穀,你不要管這麼多,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上官公子,林子中有很多的鳥,為什麼就單戀那隻?你所喜歡的那一隻已找到棲居的樹了,放棄吧!其實我知道,姝園的莫姑娘也會彈琴,所以你把她當作程小姐了?你可要想清楚!”阿穀泣不成聲地說道。
我聽到上官居睿果斷地說:“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如何做自是有我的道理,你不要再管東管西了!否則,我們兄弟沒得做!”
……
我真想衝出去,喚著我的居睿哥哥。
直到門外沒了爭辯聲,我才轉身走在那細長的回廊中。
***
我讓銀月給姝媚兒傳個口信,我要回姝園,我不要住在綺碧小居,第二日,姝媚兒便來接我回了姝園。
她認為我喜歡留在姝園是因為我離不開掌聲和歡呼聲。
仔細想想,還真得有點,我已把在席前的表演當作生活的全部,琴聲裏有我的思念,有我的情愫,有我的期盼。
開門複動竹,疑是故人來!
生活又正常開始了,姝媚兒更是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說是聽說長安一位高人,會根據受損臉形製作人皮麵具,貼上人皮麵具後與真人無二。
可是揭下麵具,還會是那張醜陋不堪的臉。
姝媚兒說什麼都要帶我去,我的心緒很亂,一直都在給自己找一個又一個的理由,智言主持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嘹嚦征鴻獨出群,虛空結願結人緣。
遠涉波濤一葉舟,庶免光瑤靜處明。”
“很多事情關鍵就是人的一個心結,心結開了,心燈便亮了。”可是我的心結無法打開。
心關得太緊了,很多事情已沁入太深,反而無法容忍自己。
***
姝媚兒帶上一行人出發去長安,來回要數月,她倒是放心得下姝園。
其實我知道,她很想去離亭鎮看看,那裏有蔡希德的影子,果不其然,在離亭鎮我們多住了一晚,她在蔡希德曾經安營紮寨的地方拜了又拜。
我看著姝媚兒,忽然覺得她有些蒼老了,細小的皺紋密密聚在眼角,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除了心的蒼老,人也變老了。
到達長安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桑榆未晚。
姝媚兒安頓好後,遇人便打聽,高人哪裏這般容易打聽到的?按地址所尋,尋了數次也沒尋到。
不知不覺在客棧裏已住上了數十日,其實我早就已看淡了許多,做好了回洛陽的準備,聽姝媚兒不知不覺間說漏了嘴:“這不會是錯的。”
除了上官居睿,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