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門空掩,人麵不知何處去 (5)(1 / 2)

如果沒有戰亂,時光輾轉停留在大喜之日,我鳳冠霞帔地等著上花轎該有多好,所有跟岑參在一起的往事在眼前一一在現,讓我留戀,讓我追憶,盡管都已遙不可及,我很慶幸在大婚的前一日成了岑參的女人,那些許的幸福容我此生繾綣。

姝媚兒前兩日曾跟我說起岑參,說他清醒醉中,出現的都是我的影子,任何的勸說對他一點用也沒有,他自北庭東歸,便被授右補闕,可是他卻鬱鬱寡歡,在岑參的眼裏,除了我,已沒有再讓他開懷的人了,他現在半隱半居,住在終南。

“你怎麼了,莫姐姐?”銀月過來扶著我。

我淒慘地一笑,跟著她步入綺碧小居。

一縷薰風吹拂,仿似上官居睿那溫暖的眼光拂過我的全身,“居睿哥哥!”我在心中不停地叫喚著,有點揪痛。

居睿哥哥,我的居睿哥哥,我不再是那個伏在你懷裏的天真女孩兒,你該有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守候下去了……

***

我在綺碧小居日子過得很平靜,姝媚兒來了兩次,她說她找了一個琴技高超的樂伎,讓其素紗遮麵地去表演,客官們沒聽出倪端,岑參沒聽出什麼,臨走時倒是作了一大堆地曲送給那位樂伎。

走了?去長安了嗎?心被針刺樣地疼痛而尖銳。

“就知你在想什麼?這不,我把這些曲譜都帶了來,你看看。”姝媚兒拿了曲譜遞給我。

她很了解我。

我握在手中,如鯁在喉。

相見不如不見,相聚比分離更痛苦!

在接下來的日子,我把這些曲譜都奏了一遍,每天的空氣中裏有一抹岑參的味道,我聞得出來,我歡天喜地的漫散其中。

外人是不會懂得的,這個曲都是岑參所作,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資和秉性,是無法改變的,我似在體味他的心思,偎在他的身邊。

我聽到外麵有吵嚷的聲間,有銀月和姝媚兒安置的下人和守衛的打手,我沒有在意。

可是,一連幾天總是有吵鬧的聲音,我問銀月是什麼事,銀月吱吱唔唔地說是一個瘋子,整天在綺碧小居前瘋癲。

瘋癲之人若是天生瘋癲,則是天意,如果是後天造成的瘋癲,則是真正的可憐,我讓銀月給那瘋子一頓飽飯後再趕走。

可是到了第二天,還是有人在門外叫鬧著,聲間很大,我聽了隻覺得很耳熟,卻又一下想不起來。

於是,放下手中的琴瑟,穿過細長的回廊,徑直來到門前,隔著細紗,我看到了阿穀。

在我意料之中!

他在嘴裏不停地叫囂著,他掙脫著身強力壯地打手,盡管無法掙脫,卻不停地往門裏大喝道:“叫那個狐狸精出來,蠱惑我家公子買下綺碧小居,不要臉的狐狸精!”

果然綺碧小居是上官居睿買下的,他和姝媚兒串通一氣。

銀月嚇唬他道:“再不走就撕爛你的嘴,什麼公子?瘋子!”

正在僵持之際,我看到上官居睿來了,他衝了過來,抓住阿穀的手,“阿穀,跟我走!”

“我實在不能容忍讓這麼個煙花女子來訛你的錢財,上官公子,你睜大眼睛看哇,她哪裏是什麼程清泠,她分別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阿穀一直忠於上官居睿,“什麼莫姑娘?故弄玄虛地遮住自己的臉,她若真是喜歡公子,公子娶了她,我阿穀也無話可說,可這到底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