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已經忙得暈頭轉向,一時並沒有看出司徒雲皓的異常,直到他突然起身,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你怎麼了?”
司徒雲皓拿著梅花令給他看,問道:“林叔,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們周家堡用過的令牌?”
都用不著拿過來細看,林叔隻一眼便認出這令牌出於何處,目光慌亂地躲閃了一下,問道:“這令牌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自從十六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老堡主的梅花令就不見了,後來周家堡脫離朝廷,老堡主幹脆改了周家堡的身份令牌,這梅花令早就不用了,怎麼會在司徒雲皓這兒?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
司徒雲皓沒有回答他,立刻轉身奪門而出。
林叔心知事情不妙了,早知如此,就該早些把真相告訴他,今日可是大婚之日。如果司徒雲皓一走了之,那麼這場婚事豈不是要成為整個江湖的笑柄麼?大小姐日後如何在人前抬起頭做人?
如此想著,林叔趕緊追了出去,然而等他出門時,司徒雲皓早已不見蹤影,心中猜想他應該是去找了周嶽,於是急急忙忙又往前廳那邊而去。
被仇怨和憤恨衝昏了頭腦的司徒雲皓憤然地來到正廳,見到到處掛滿紅綢彩條,恍然記起來今日-本是自己和周妍的大喜之日,置身在這喜慶的氛圍之中,他的腦子忽然清醒了些,慢慢地按壓住內心的憤怒。
就算再痛恨周家人,他也不能把怨恨撒在周妍身上,更加當著賓客的麵悔婚,讓周妍顏麵掃地。可是,如今知道了真相,他已是不能再娶周妍,悔婚是必然的。
周嶽招呼完賓客,轉身就看見站在角落裏的司徒雲皓,見他依然穿著常服,不由皺了皺眉,走過來問道:“雲皓,吉時快到了,你怎麼還不換衣服?”
“堡主,我有幾句話要說,能否請移步到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去?”司徒雲皓直接說道,麵無表情,語氣極其冰冷,且帶有強烈的敵意。
周嶽暗道不好,一股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還沒開口問話,對方就已經轉身往內院去了。
兩人行至一個無人的小花園,周嶽急忙問:“你究竟要說什麼?”
司徒雲皓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作為新一任周家堡堡主,老堡主臨終前想必已經把司徒家十幾年前被滅門的事情告訴過你了吧?”
周嶽的臉逐漸地沉了下來,停頓片刻問:“你都已經知道了?”
“是,我與周家堡來往這麼多年,尋找仇家也這麼多年,到如今才知道,原來害得我司徒家滿門慘死的人竟就是周家堡的老堡主,我竟一直與我的仇人往來,差點還做了周家的女婿,豈不是可笑?”
司徒雲皓激動而憤怒地低吼道,“你既早就知道此事,為何還同意讓我娶周妍?為什麼?”
周嶽一臉無奈,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最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我本也極力反對這門婚事,因為我知道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會要複仇,但是妍兒求我,她舍不下你,我又舍不得看她傷心,無奈之下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