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咳咳……”少年埋著頭伏在樓水水背上,要說什麼,卻引起一陣咳嗆。
脖頸處傳來溫熱的感覺,鼻息間血腥的氣味更濃,樓水水垂下睫毛,掩住眼中越來越深沉的紅色。
一群膀大腰圓的雜役,寬大的手掌已經壓在二人肩頭,隻要用力一扭一壓,就能將兩個纖弱少年狠狠摜在地上,再不能動彈一分!
老管事眼中浮現得意的神色,他已經預見了兩個敢於挑釁自己威嚴的黃口小兒,向自己跪地求饒的景象!
時間似乎在此刻凍結了一般,一眾滿臉橫肉的雜役還保持著伸直胳膊擒拿的姿勢,臉上的表情還如方才一般狠辣,老管事眼中的得意還未消散!原本被眾人圍困在中間的兩人卻消失了……
時間重新運轉,正準備擒下兩個少年的幾個雜役眼睛一眨,手下一空,身子收勢不住,頓時撞在一起,亂成一團。
“張三,你他娘壓死我了,快滾起來!”
“我的娘喲,李四,見鬼了,人呢?”
……
老管事驚了一下,心裏霎時涼了半截。他這時候才意識到方才麵若冠玉的小少年似乎臉生得很,不像是自己手底下的雜役。
“沒用的東西,都滾,滾!”老管事暴躁的吼了幾聲,思慮了一下,又叫住四散開的雜役。“站住!今天的事兒都給我管好了嘴,誰敢透風兒,別怪我不留情麵!”
麵色陰沉的看著唯唯諾諾退下去的雜役,老管事原地踱了幾步,心裏越想越不安生。能夠在幾十隻眼睛下,無聲無息的消失,可不是一個小雜役能做到的!瞄了一眼外麵越發深沉的夜色,老管事小眼珠子轉了幾轉,疾步往外走去。
樓水水半扛著吐血的小受少年,抬腳將千紅的房門拽開,閃身進了屋裏,順手將門甩上拴緊!
回身將軟綿綿伏在自己背上的少年扶到床上,才對一旁驚得瞪大眼睛的千紅道:“把帶著的藥箱拿來。”
“他怎麼了?”
“他是你救下的,被人一掌打成了重傷,你不知道?”樓水水接過藥箱,掀開少年衣襟,指腹輕輕在傷處按壓了一下。
少年孱弱的身板一顫,痛苦的呻·吟出聲,此時他渾身發燙,意識恍恍惚惚。樓水水尷尬的咳嗆一聲,心裏竟生出一絲不合時宜的罪惡感,雖然你是極品小受,可是咱不是攻。
樓水水捏起一枚小而鋒利的刀片,在燭火上燒灼片刻,利落的割開創口,將其中的膿血擠了出來。如此反複幾遍,直到傷口中流出新鮮的血液,才上好藥,包紮起來。
千紅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良久才道:“他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何要幫他?”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千紅,我救你兩次,雖是你設計的,但是身在戲中的你,何必多此一問。”想救就救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樓水水想著自己被人騙了那麼久還不自知,就一陣的火大,“砰”的一聲合上藥箱。
“他發燒了,你想法子給他降降溫,好歹是隻妖,不會隨隨便便就翹辮子吧!”樓水水對於這隻孱弱的小受有不少的好奇,可是她一想到千紅就是這樣騙了自己的,就煩躁的坐不下來。
她眼睛中血光閃爍,體內的妖力又有沸騰之勢。自從體內有了妖丹之後,妖力就服帖的多了,到了夜晚,也不會再不受控製的妖化。但是今晚,體內的血液都翻沸起來,樓水水額頭冷汗涔涔,忍耐的口幹舌燥!
樓水水出了門,正對上從外麵回來的李非李寒,和跟在後麵,一臉不愉快的東方如雪。李寒正要上前說話,李非卻機警的發覺樓水水的狀態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