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氣,看清麵前的藍瑾不是大蛇後回過神來,剛才壓住的害怕再次湧上,“哥哥…”
可能是沒見過我這麼慌亂過,藍瑾也急了,“水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哥哥,哥幫你,你別哭啊…”
我想等我清醒過來我會覺得十分鄙視自己,二十幾歲的人卻撲到一個十幾歲小夥子的懷裏哭,但是當時我被劫後餘生般的害怕跟心慌占據了整個身心。
“…水兒別哭,沒事了啊,你告訴哥哥發生什麼事?”藍瑾拍著我顫動的肩膀哄道。
“哥…”我抬起紅紅的眼睛,藍瑾幫我擦拭著淚痕,我哽咽到:“哥哥,有蛇,好大的蛇…”
“…。”
在我斷斷續續的敘述中,藍瑾了解到我是如何被一條從天而降的大蛇砸中,嚇得膽顫心驚,當即藍瑾跟身後的柳辰昊打過招呼,抱起還有些微抖我往回家裏走去,我這才發現那妖精也在,沒有在意他為甚麼也在,反正平時他跟哥哥就常在一起廝混,我在意的是我剛剛嚇得痛哭的樣子豈不是被他全看到了?
回到院子,小翠聽說了事情經過也是嚇紅了眼睛,“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她帶著哭腔問道。
“嗯,真的沒事。”我淡淡道。其實主要是嚇著了,在那種情況下精神上的驚嚇是會比身體上的創傷更讓人有陰影的。
“好可怕,要是我遇到的話,我肯定會嚇死的。”小翠一副驚恐的樣子。
我有些好笑,我當時也是快嚇死了,我現在都還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本能地跳上岸的,但是,小翠,對於一個剛剛受到驚嚇的人一遍遍地重複著讓她受驚的事情真的好嗎?
“小姐…”小翠攪著手帕,一副越想越恐怖的樣子,還要說什麼的樣子。
我翻了個白眼,被蛇砸到的是我好不好?“好了,我真的沒事了,小翠,我要睡覺了。”轉身往床邊走去。
“…小姐,你不沐浴了啊?”她用帕子擦了擦鼻子道。
想到水,我心裏打了個冷顫,“嗯,我好累,就這樣先睡吧。”我道。她見我開始脫衣了便掩門出去了。
“呼…”我鼓著臉呼出一口氣,今天可真是心驚肉跳啊,我對自己說趕緊睡一覺,讓這一天趕快過去吧。
“小姐,”小翠的推開門探進腦袋問“你晚上睡覺會不會怕?”
我一愣,瞪他一眼,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不說我會怕嗎,翻過身,當作沒聽到她的話,見我不理,她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我嘴角勾起,這姑娘肯定是自己怕了吧,自己嚇自己。
手緊了緊被角,心底有點後怕,現在認真想來,竹園附近一向沒有蛇蟲猛獸出沒,美嬌娘才放心我在那待著,那麼大條蛇白怎麼會沒人知道?而且好像看樣子大蛇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在追趕才逃的時候沒注意是山壁才掉下來的,並不無惡意,從它掉下來並沒有攻擊我就可以知道。哎,古代處處是危險,像我們現在,這種大蛇隻能在動物園花錢去看了。
在家裏借受驚的名義休息了幾天,藍瑾自然天天過來對我一番問候,在看到我確實沒事之後才放心笑開,連平時我說東它偏往西跑的小汪同誌在每日一“溜”也是安分了不少。
回到書院,各位同窗聽說了我的事,都表示了好奇跟關心,許宗顏給我一個聽說可以驅蛇蟲的小藥囊,我感激地衝他笑了笑,連平時極少跟我說話的鍾離也對我問候了幾句,老是看我笑話的江滿盈拍著胸脯大有以後罩著我的意思說道:“以後再碰到大蛇我幫你剁了它!”
我笑著想,都是些善良可愛的小鮮肉啊。大家的談話被池薌敲著上課的銅盤聲結束,認真地聽著舅舅清朗的講課聲音,或互相討論,或相互提問,都說少年強則國強,帶著欣慰笑容的舅舅應該也是這樣想。
環視一周好像沒有發現總是揚著尖下巴的某隻妖精,下課後問了藍瑾才知道縣老爺病了妖精正陪著呢。我轉了轉眼睛想,這是上課這麼久第一次見妖精請假,是不是柳縣令病得很嚴重?我要不要過去看看表示關心,畢竟我還拿了人家藥膏。
回去後讓小翠準備些藥材補品,正準備出門,小管子過來說我爹爹他們回來了,趕緊去前院迎接,爹爹一身紫袍看起來精神很好,美嬌娘還是老樣子,柔柔的身姿似嬌花扶柳,但是熱情依然不減一分。
府裏一陣忙碌,等晚上一家子吃完飯後我才想起還沒去看縣老爺,也不知有沒事,要是有事的話妖精怎麼辦,估計性子會更冷,脾氣更不好,到時候倒黴的可能還是我——誰讓我是一群人裏最小最容易被欺負的呢。小翠說明天我爹已經知道柳縣令病了的事,明天會過去探望,到時候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