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日子,雖然他和她依舊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交集,但是他的影子卻悄悄地在她心頭生了根。她開始會頻頻地去籃球場,會在人群中不由自主地尋找他的身影。在食堂,在操場,在書店,在走廊,她都期望能和他偶遇!
世界是小的,她和他也會有擦身而過的時候。每次她都將頭壓得低低的,濃黑的頭發掩住她通紅的臉龐,從他麵前,飛一般地逃掉了!
她的心事瞞不了身邊的朋友。於是,他慢慢的知道了她。但是,一切依舊,唯一不一樣的是她知道了他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而他僅僅知道他世上還有她的存在。但是就這一點,她已經很滿足。
日子在想念的甜蜜中飛快的逝去,逝去…………
高考之後,她輾轉要到了他的手機號碼,猶豫了很久,終於給他發了第一條短信,"HI,我是***,還記得我嗎?"
終於,他和她開始有了真正的交集。盡管一個在蘇州,一個在南京,但短信忠實地傳達著她的關心和思念。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慢慢了解他。他的影子漸漸地有血有肉,靈動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心甘情願地為他付出和奉獻。幫他管理QQ空間,為他寄去他一直喜歡的CD作生日禮物,替他的愛情出謀劃策……甚至,在他手機被偷停機聯係不到的情況下,傻傻地為他充話費。
但是他的反應卻始終漠然,短信有時無,失蹤好幾個月是常有的了。
她明白,他是知道她的心意的。知道卻裝作不知道,這也是拒絕的一種方式吧。
但固執的她不想違背自己的心,常常一閉眼,他的影子依舊會在眼前晃悠。她悄悄地對自己說,隻要他開心,我便會開心。
大學裏她的仰慕者不少,但她都小心翼翼地避開。每次夕陽西下時經過學校籃球場,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他啊他……遠方的那個他……他的影子在噙滿淚光的眼眶裏晃啊晃,映著西邊的殘陽,陳舊而模糊起來!
她的生日是在臨近暑假的時候。她沒有想到他會記得。那天晚上,他發了很多條不知所雲的短信。但是最後他問了句最簡單卻又最複雜的話:"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她懵了。這雖然是她期盼了很久的一句話,但似乎卻選在一個最不適合的時候被提了出來。她的心動搖了,卻也猶豫了。
最終,她問:"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嗎?"
無語……她的世界再次靜寂了!
她和他的感情,就像飄浮在空中的無線電訊號,飄忽不定,永遠落不到地麵上。
而這一次,他那一邊又掉線了。
暑假在家,她停掉了手機,不是為了報複他,而是為了懲罰自己。她拒絕上網,拒絕手機,強迫自己在一個封閉的小圈子裏清醒。
依稀,她聽朋友說,他在拚命地找她。
她在深夜悄悄地打開電腦,空間裏都是他的留言。刹那間,她的世界一片寂靜,她隻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的淚如洪水一樣湧出,一發不可收拾。
終於,他還是打聽到她家裏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他疲憊的聲音:"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我隻問最後一次!"電話裏的她哭了,開心?悲哀?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沒法拒絕!
她愛他嗎?她不知道。也許自己愛的不過是兩年前的回憶中的他,也許自己不過是被他的影子蒙住了眼睛。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自已心跳的頻率。她想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盡管他從來沒給自己承諾過什麼。
她想起張愛玲的一句話:"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她的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也許,她對他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就像上輩子欠下的宿債,得這輩子還。
過幾天就要和他見麵了,他還是老樣子麼?見到他自己會失望嗎?自己能夠有勇氣正視他的眼睛嗎?還會臉紅嗎?她甜蜜地想著,沉沉地睡去,臉上還掛著孩童般的笑容。
窗外,一輪明月,整個大地如水洗過一樣。一個關於暗戀的故事,終於快畫上句號。但結局圓滿與否,誰也不知道。